半小時後,捲髮青年扶著眼鏡從問診室離開。
……這醫生問了老半天,連包裹著的左手都拆開讓他瞅了一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你應該去第一醫院掛個神經外科瞧瞧。」
言下之意,這病不歸我們精神科管,而歸神經科管。
青涿:……
雖說他早有預感問不出什麼明堂,但還是無可避免陷入了千思萬緒難擇其一的困頓中。
難道世界上願意相信這件事的就只有他五號一個醫生嗎?!!
坐在返程的車上,他腦中恰一浮現出五號那張面孔,就忍不住深深吸進一口氣,胡亂揉了揉臉。
也正在此時,他又收到了一條添加好友的請求。
來自群聊里的無言,就是那位帶著助聽器卻被誤認為藍牙耳機的聾啞患者。
好友請求通過後,無言很快發了條消息,邀請愛樂者在明日下午線下見個面,說是想再一起商量下手頭裡的線索。
這本來也是青涿的打算。
嘗試從外界獲取解決方案看樣子是沒什麼戲了,系統也不可能將懼本的線索埋到毫不相干的人身上,那最後還得從這十三個人身上挖掘答案。
只是十三人里也不知道有幾個已經罹難,集會人多,難以一一針對,線下單獨見面是比較好的選擇。
他答應了無言的邀請,隨即腦子一轉,又想起了明天上午的實驗邀約,樂呵呵地敲下一行字。
愛樂者:明天上午我去配合齊醫生做實驗。只要到時候我還活著,下午和你的約會就不會缺席。
無言:啊???
到底也是經歷過「影子失控」這種大風大浪的人了,無言馬上悟出青涿話中的意思,乖巧地回復一個字。
無言:好。
從計程車上下來,青涿玻璃鏡片後的一雙眼笑得如同彎月。
他拐到街邊文具店裡買了一本草稿紙、一支鉛筆與一塊卷筆刀,又隨便在路邊打包了份快餐,拎著白色塑膠袋回到了傅弘的龜殼小屋內。
簡單對付著午飯的期間,青涿收到了來自不同人的好友請求。
幾乎所有人加上聯繫方式的第一件事,都是邀請單獨的線下會面。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還有那名六年級小學生,暱稱叫「相信光」。
和豐茂一樣,這位小朋友沒敢把自己的異況說給父母聽,連昨天的集體見面的機會都是因為恰好在周末才央求母親到商場裡遊玩得來的。
相比於自由的成年人,小朋友要約見面也只能約在下一個周末,可謂完全沒沾到天時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