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聽到女友名字時,王晉面容呆滯住了,忙不迭追問:「你看到柯滿滿了?在哪裡?!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看到她了,她還好嗎?!」
「她不好。」青涿搖搖頭,現實骯髒得讓他完全不需要對這件事做任何的添油加醋,只是用低低的語調說,「她在教官宿舍,受到了性.侵,侵犯過程還被拍攝了下來,如今已經瘋了。」
最簡單的話語、最平白的描述,卻像是一柄戳心的利劍把王晉的一顆心臟剜得七零八落,利索得令他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
這樣的事實,連旁聽的黃慶明都長長嘆了口氣,露出不忍的神情,作為柯滿滿在這裡最親近的人、曾經彼此欣賞愛意滿腔的男友,心裡的箇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青涿的話語並沒有停下來,冰冷的事實像是冬天降下的一場冰雹,尖銳沉重地往王晉頭頂砸去。
「我不知道那些教官對她做了什麼、下了什麼暗示,她現在一聽到你的名字就會渾身發抖,尖叫著拒絕。」他說,「我在教官宿舍找到她的時候,她藏在衣櫃裡,拿衣服堆把自己埋了起來,旁邊床上還有沒幹透的避.孕套潤滑液。」
王晉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緊緊掩住耳朵,但那些殘忍的文字仍然飄到聽覺里,清晰得讓他幾乎能看到那個地獄般的畫面。
他似憤怒似悲痛地嗚咽出聲,眼眶撐地極大,紅血絲布上了眼白,莫大的恨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卻又因個人能力的限制而憋屈地龜縮在這一個黑暗的小空間內,演變成無能的痛恨。
加害者逍遙法外、為所欲為,而他卻只能如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受人擺弄。為什麼!!憑什麼!!
「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自可以去教官宿舍看看,她就在303房裡。」白衣少年盤膝而坐,淡淡地看著他,眼中沒有憐憫、沒有同情,只有冷靜到無情的審視,「不過那樣的話,你可能會暴露自己的位置,最終被拉去治療室電擊,再次和她分開。她則有可能因此受到更重的虐待。」
「我相信。」王晉的聲音嘶啞,面色疲憊,「你說得對,呂星宇,我們不能一味逃避。」
見他轉變得如此之快,青涿反倒還有些意外,將自己準備好遊說的那些話咽下肚,乾脆利落地點頭:「既然這樣,我們就可以開始想辦法了。」
二人很快達成共識,而黃慶明卻在此時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道:「王晉,你瘋了,你真要和呂星宇一起去殺.人?!」
王晉默默點了點頭,似乎還沒從剛剛那些話語的打擊之中走出來,只有青涿挑了他一眼,明知故問:「怎麼樣,你也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