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扶額,「下一個。」
「我發現主管換人了!」輪到的人睜大雙眼,「我仔細觀察過,他們的工號是不一樣的!」
青·現任主管·涿:……
你猜猜,我是怎麼當上主管的?
「下一個。」
一通問詢下來,說得好聽點是集思廣益,說得難聽點就是替青涿三人溫習自己已經知道的那些線索。
眼下只剩最後一個人還沒說話,是一名形單影隻的女孩。
代表信仰的無形細絲仿佛掛在傀儡上的漁線,在青涿的視野中牽到她的心口。
「我知道的和前面的人差不多,不過有一個很小的、不知道算不算線索的細節。」她視線定在空中一點,回憶道,「我的身份是一名異教徒,在我來的第一天就頂替了一個npc的身份。」
「我的舍友和我頂替掉的那人關係很好,當時和我說過要和主管打好關係,好獲得賜福一飛沖天什麼的。不過我擔心脫了衣服就會暴露身份,就把她也處理了。」那少女說。
賜福?
這個詞語倒是有些耳熟,讓青涿想起了那本被燒得七零八落的殘冊。
「先有信仰,而後有賜福。」
那股思緒似乎又盛著蝴蝶在腦中翩飛,而他始終隔著層紗,無法將其抓到手心裡。
他在座位上沉思著,而分享完了的演員們也你瞧我、我瞧你,明明白白地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深深的茫然。
這好像一圈輪下來,思路也完全沒有進展呢。
接近黎明時分,天亮的速度是很快的。有淺藍的天光碟機逐掉蒙在天幕上的塵埃,彎月也在逐漸明亮的天空中淡去,迎接著新一天的到來。
可是此時,所有人都希望它能來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唉,就這樣吧。」有人忽然嘆了口氣,脊背沉甸甸地駝下來,仿佛已經認了命,「在劇場裡過得提心弔膽的,也不是什麼好日子,沒啥捨不得的。」
這種看著死期一點點迫近,感受著那斬首的鍘刀懸在半空中的心情,確實微妙。
從惶恐不安,到坦然接受,倒不是心態變好了,只是不得已罷了。
「是啊。」頹靡而悲傷的氛圍很快就蔓延開來,一個女人接了話,她手上拿著一隻懷表,輕輕摩挲著光滑的表面,「我也該去找我的姐姐了。」
「她還說讓我努力活著,等通關無解級懼本以後回到現實,說不定會發現這只是一場夢,我們都還在家裡,還能分享彼此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