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皮膚有些黝黑,從旁邊伸來一隻白皙的手,「啪啪」地拍了兩下他的臉。
把江涌鳴拍清醒,看著他兩隻眼逐漸清澈,青涿才收了手,坐在病床一側,懸空的雙腿踩不到實處,不安地動了動,「說吧,怎麼回事?」
「青青…!」江涌鳴視線聚焦起來,逆著光看清身側的人,嗷嗚一聲抱住他那隻胳膊,又因為牽動胃部而抽了口冷氣。
「本來沒啥問題的,歡寶就算長大了,和我……呃,和我的道具打起來也就五五開。」他說到此處,聲音突然往上提,「誰知道今天突然來了個人,就是那誰……那個,曲醫以前帶著的小孩。」
「曲真?」
「啊對對對!就是他。」江涌鳴皺著眉,委屈巴巴地說道,「他們二打一,我當然拗不過,就被按著灌了超——級——多的東西,害我現在一聞到味道就想吐。」
青涿維持著一隻手被他箍住的動作,疑惑道:「曲真,應該在找曲醫才對,為什麼來找你?」
「不知道啊。」江涌鳴覺得自己就像是路邊被莫名踢了一腳的狗,「他自己和歡寶說是來找人,準備回去時剛好路過。」
「找人?」青涿下意識就想到了和他關係不淺的小靈。
可是今天早上家裡並未來人,青靈也沒有出去過。
他收了聲,頭頂的燈光打在頭髮上,給眉眼蓋上了濃厚的陰影,與鼻尖的白對比分明。
別墅區,除了住著他和江涌鳴以外,還有……
…………
病患既已經醒來,沒有其他症狀,青涿便帶著江涌鳴搭了醫生的車,回到了幼兒園。
在雨幕中,幼兒園外牆的藍天白雲與院內五彩繽紛的器材都被蒙上灰霧,看起來黯淡許多。
對於青涿的晚歸,正在上課的金老師並未大發雷霆,只是一如既往地冷麵無情,將他罰到了教室後頭捧著課本面壁。
認識的、不認識的「同學」都轉過頭來看他,混雜著或擔心、或審視的目光,其中林珂的眼神最是耐人尋味。
音樂課剛一結束,江涌鳴就飛速竄到了後邊,一頭撞開了圍在青涿身邊的肖媛媛,成功擠到前排。
接著開始哭哭嗷嗷地自責:「對不起啊青青,要不是為了陪我,你也不會罰站。」
「腿站疼了沒有?我給你捏捏!」他簌地一下蹲下身,兩隻手隔著衛褲貼到青涿的小腿肚上,毫無章法地開始按摩。
掌心易熱,小腿又是敏感區域,青涿被他捏得腿一軟,扶住牆壁後將這黑蘿蔔頭兩腳踢開:「不用,趕緊起來。」
「哦。」江涌鳴喏喏起身。
……不得不說,他現在的個頭和年紀與他的智商有種渾然一體的契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