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個穩定程度……」曲真用匕首輕而易舉化開了魚肚,一大片黑紅烏臭的腸子等內臟混雜著血液留下來,「估計剛附身沒多久…誒,你說它找個老頭附身幹啥?」
「誰知道呢。」小靈懶得說些什麼,嗤笑著,「可能是因為貪婪吧。」
兩年前,在這個世界仍然人群熙攘、運行在正常軌道中時,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捧著一缸魚敲響了601的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骨瘦如柴,卻慈眉善目的老頭。
「王爺爺,你能幫我養它一段時間嗎?爸爸不允許我在家養魚,要殺掉它。」
「當然可以咯,乖孩子,要不要來爺爺家玩會兒?正好今天做了烙餅。」
「好呀。」
……
然後,禁錮在魚缸里的魚失去了監視,在僅距離自由一步之遙的情況下沒忍住誘惑,提前邁出了走向人類世界的腳步。
曲真拿著鉤子在一片狼藉臭氣熏天的魚肚子裡撥動,劃拉了半天終於發現了那顆銀白色的小球。
他把它撥出來,拿衛生紙擦去它表面的污漬,對著耳機麥問:「這個魂本怎麼處理?我直接捏碎了?」
「嗯。」小靈短促地應了聲,「醫生的意思是,讓它徹底消失。」
「行。」
………………
「誒誒誒!疼疼疼,輕點啊!」
醫院的某間病房中,江涌鳴白著臉坐在病床上,嘴裡連聲叫喚。床側站著曲醫,正拿著一塊史萊姆質地的膠凍戳在他肩膀上。
青涿從601出來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向醫院,一進門就看到了這副景象。
「江少,再忍忍,我已經很輕了。」曲醫輕蹙著眉,為難道。
一間病房裡有兩張病床,一左一右,左邊躺著江涌鳴,右邊躺著周繁生。
江涌鳴看著就生龍活虎,八成沒受什麼重傷,而周繁生正閉著眼,身上裹著厚重的被子,額上敷著濕毛巾,床邊還掛著點滴。
青涿走到他床邊,看到他一張臉還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暈,轉頭問曲醫:「周繁生怎麼樣了?是著涼發燒了嗎?」
「就症狀來看是這樣的。」曲醫手上暗色一轉,又不知從哪揪出一塊史萊姆,摁在江涌鳴肩上,「可惜我的能力只能治癒外傷。給醫生看過,醫生說不太像是普通發燒,可能是感染了病原,體溫維持在目前沒有什麼危險,只是人會很虛弱。」
病原??
周繁生昨天按道理一直在家製作小巾,難道是前幾天去金洞寺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