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微愣,一時間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夸自己,輕輕側頭問道:「我看起來很笨嗎?」
「倒也不是,」林珂似是輕蔑又似是玩笑地輕笑一聲,「只是我以為,會和江涌鳴玩在一塊兒的,都和他差不多。」
青涿:……原來是在損江涌鳴呢。
幸好江涌鳴被支去幼兒園了,否則鐵定氣得跳腳。
林珂看上去是位神秘又實力強悍的少女,身上還掛著馭鬼師唯一徒弟的名號,有的時候卻也挺話嘮的。
她說:「在我還沒有拜入師門之前,其實和這位江大少一起下過一個心慌級的懼本。估計他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可我對他印象還挺深刻的。」
青涿配合地問:「為什麼?」
林珂又笑了一聲:「還能因為什麼,他和他的幾個隊友幾乎像連體嬰一樣,走到哪兒都是烏泱泱一堆人。」
「沒想到這回改了性,」她懶懶說道,「是因為你吧?」
青涿並未回頭看她,只是淡淡回答:「我哪有那麼大面子。」
后座再度傳來一聲從鼻腔哼出的笑,林珂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頭看著窗外。
天堂福利院整體看上去頗為老舊,估計已經有些年歲了。
水泥砌成的院牆內,除了一個雜草叢生的院子,就剩下一棟三層平房。
建築外側的油漆有些斑駁脫落,即使是完整的地方也布滿了烏蒙蒙的灰塵。
院子裡沒有人影,也聽不見人聲,倒是有兩條專門牽出晾衣服的線,五顏六色的童衣掛在衣架上,被風拂得微微晃動。
「商商也是從這裡領養走的?」青涿問道。
「是啊,可惜『我』轉手就把她賣出去了。」林珂點點頭,嗤笑道,「你家那小男孩也是吧?」
這麼巧,還是說,所有小孩都是從天堂福利院出去的?
「嗯。」青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天堂福利院的構造和傳統的學生宿舍、教學樓的樣式很像,一條長走廊上依次分布各個房間。與後者不同的是,這些房間的門並不朝外,而是朝向裡面的內側走廊;朝外的窗戶只有一個邊長半米的正方形小口子,看上去陰暗逼仄。
要進入樓體,需要從建築的側門走入。
斑駁的綠漆鐵門後,是一條長走廊,以及兩邊一字排開的房間。
房門也是用鐵製成,在腰部以上的位置用網狀的細杆做成鏤空造型,使房間內的情況一覽無餘。
一張鋪了白色被套床單的單人床,一副木頭桌椅,還有一座木製衣櫃。
現在裡面沒有人。
這種一點隱私性也沒有的設計讓青涿不由得想到了監獄。
廊道空曠,鞋底踩在地板上有空蕩的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