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打了個哈欠,酸澀的感覺在鼻頭湧現,睏倦的生理淚珠被他抹去,他將改頭換面清爽不少的小靈送到了客廳沙發處。
指了指從江涌鳴家薅來的一大箱零食。
「小靈,這裡的零食想吃就自己拿,吃完困了就去房間裡睡覺,知道嗎?」
小靈攥住了青涿的一根手指,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另一隻手抱著那包家庭裝的大份薯片。
「那爸爸先去睡覺咯?」青涿揉揉他不再結塊的頭髮,抽出自己被抓住的手指,轉身回了房間。
「咚」房門關上,又「咔」地一聲落鎖。
燈火通明的客廳就在這一瞬間陷入了黑暗。
頭頂的白熾燈掙扎地微閃兩下,最終仍沒抵擋過黑暗的侵蝕,偃旗息鼓。
桌前的那枚黑影默默地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幽靈般地挪步到那扇緊閉的房門前。
然後跪趴到了地上,將頭湊得離門縫極近,似乎想從門縫中窺視到什麼。
一夜無夢,青涿卻並不知自己沉睡之時,隊友們正掙扎於刀山火海的危機,被迫在小小的屋子裡上演貓抓老鼠的戲碼。
當然,他們是那個被抓的老鼠。
第二天一早,青涿領著小靈登上校車時,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被曲醫等人的大黑眼圈吸引過去。
不只是他們,校車上大多數的演員們都一副疲憊瞌睡的模樣,只有少數幾個人保持著神清氣爽的氣色。
比如林珂。
一上車,這位獨來獨往得與她師父有得一拼的少女就拋出了橄欖枝。
她今天把斗篷的兜帽摘下來了,腦後的長髮編成兩隻俏皮的麻花辮,紅艷的唇角勾起,「聽說你們今天要去福利院?有沒有興趣加我一起?」
雖然口中說著「你們」,但她的眼睛只看著青涿,似乎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對他的強烈興趣。
「當然。」青涿回看過去,校車窗口透入的陽光灑在他臉上,他思慮著答應下來。
與其說是答應了林珂入隊,倒不如說是他們無法阻止林珂的加入。從她遊刃有餘的態度來看,她的能力比在場其他人都要高,這便意味著一旦她想做些什麼事,沒有人能置喙。
青涿走到自己的位置前,目光往校車尾部那邊的座位看去。
最後一排中間不需要留出過道的寬度,因此一共能坐三對人。
此時,末排靠右邊的兩個座位空空蕩蕩,而坐在中間與左邊的兩名演員正在低頭交流,蹙著眉頭神色緊張。
一下車,把小孩們送進幼兒園後,他就攔住了那兩名男性演員。
「你們的隊友呢?」他單刀直入。
江涌鳴昨天被青涿告知後,也知道了劉小幸的事情,附和問道:「對啊,劉芝含去哪裡了?」
那兩名演員來自遠途懼團,與劉芝含一樣認得青涿這張令人過目不忘的臉,同時也認得江涌鳴這位大名鼎鼎的判罪懼團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