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空無一人,死寂沉沉得宛如一座無人之城。
對於路途熟悉的眾人很快就跑回了最初的那一間舊屋中。
溘然長逝的老人屍體還停留在門檻之間,屋內紅燭悠揚,在幾個小時過去後燭身的長短依然不變,像是燃不盡一般。
「這裡可能會觸發最後一個空間。」在進入袁育姿閨房之前,青涿轉頭將視線落在朱勉勵身上,隨後又看向徐珍息,「你確定要帶著他嗎?」
在異空間裡如果遭遇什麼危險,暈暈乎乎的朱勉勵可能就是第一個喪命的人。
而目前這個空蕩的街道看上去是暫時安全的,那不如就先將他安頓在此處。
徐珍息的想法與青涿相同,由於不確定傳送範圍的大小,她扶將著混沌不清的小胖,讓他靠坐在整間屋子的門口邊上。
一個中型懼團的高層對於新人如此用心,青涿半開玩笑地問道:「只要進入懼團就有這樣的待遇嗎?看得我也想加入了。」
即便受傷後失去了自我行動的能力,隊友也不怕被拖後腿地一路帶著,朱勉勵確實非常幸運——畢竟這裡可是稍有不慎就滿盤皆輸的懼本世界。
聽聞青涿的話,徐珍息也勾起嘴角,冷淡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隨時歡迎你加入。」
「吱——」安置好朱勉勵後,青涿推開了那扇有些年久的木門,聽它發出疲累的摩擦聲。
屋內的布局仍然是熟悉的樣式,一張垂著淡黃帷帳的床鋪,對面是西洋風的梳妝檯,台上零碎散落著各種胭脂水粉。除此之外床邊還立著一個衣櫃,櫃門正關閉著。
一切都與上次來時別無二樣。
青涿走到了梳妝檯前,再次低頭拉開了台櫃的抽屜。
「簌」的一聲,屜籠內已然空空如也。
——那柄神像此刻正在他的袖口之中,而袁育姿的那副畫像也早被取出去了。
他低垂著眼正要把抽屜合上,眼尾的餘光卻突然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閃過。
青涿立馬抬起頭,入眼的是梳妝檯上一大片橢圓形的鏡子。
在這個年代,銅鏡早已經被淘汰,而視物更加清晰的玻璃鏡則成為了使用的首選。
在一片僅由燭光照亮的昏暗環境之中,鏡內的青年眼珠微動,上下左右地查看可能發生異動的來源。
他回過頭去,寧相宜和徐珍息此時一人在床上翻找,一人在衣櫃中搜尋。看他轉回頭來,徐珍息心中警鈴大作,詢問道:「怎麼了?」
在青涿背過身後,被其身形所遮擋的一小塊鏡面中,一張模糊不清的人臉若隱若現。
搖了搖頭,他若有所思地回過身:「好像有什麼東西。」
視線又落到乾淨得一塵不染的鏡面上,青涿雙手撐著桌子,從高處貼近的角度去看鏡中的景象。
果然,又是一道模糊的影子在視野內飛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