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推測了個大概,青涿對身側的寧相宜輕聲道:「現在的線索在瑞秋身上,我們得找個辦法過去。」
話音才落,鬧哄哄的整座監獄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衛兵穿著盔甲搜人的桌球聲都停滯下來,只余患者延綿不斷的痛吟和一道沉沉的腳步聲。
呼吸微屏,青涿又從木柱後悄悄露出一隻眼。
一個盔甲樣式與他人截然不同的男人漫步走到014號病房前,似乎正在查看裡面的情況,而眼熟的衛兵隊長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後側。
從他們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男人雄偉如小山的背影。他目測起來起碼有兩米多高,和一旁的衛兵隊長直接拉開了一段高度。
「逃走了?」低啞如野獸的嗓音在這片空間中迴蕩。
他的語氣平靜如無風的湖面,卻叫心懷惴惴的衛兵隊長如臨大敵,被身上幾斤重的鎧甲壓得差點腿軟。
他磕巴道:「報、報告長官!014號男性患者青涿趁亂出逃,屬下已經命人搜了兩遍,都、都沒找著。」
說完,他有些戰戰兢兢地抬眼望頭兒的反應,額頭上擠出的每一條抬頭紋都寫滿了忐忑。
「哼呵呵。」斯頓夫發出兩聲從胸膛擠出的悶笑,抬腳朝015號房走去,有些漫不經心地喚道,「懷特。」
「在,長官!」被點到明的衛兵隊長條件反射地正步道。
異國人金色的瞳眸在火光下更加冰冷,斯頓夫瞥了懷特一眼,腳下的鐵甲長靴在路過015時驀然調轉了一個方向,「辦事疏漏,你說該如何處置?」
懷特心知頭兒的脾氣是多麼恐怖,一時間腿都開始發抖,囁嚅著:「這,這……」
同時,二十米外,寧相宜的腿也要開始抖了,她黑亮的眼球里倒映著那群越靠越近的衛兵,心裡瘋狂打鼓,氣音道:「他們要過來了!」
那位看起來極不好惹的長官走在最前方,不說別在腰間的那把利劍,光是他高大魁梧的身軀,就是十個她也挨不過一下!
怎麼好死不死就挑了這個方向走呢!!
為了防止被發現,青涿也已經縮回柱子後面。相比起急得如熱鍋螞蟻的寧相宜,他還算鎮定,視線再次朝某個方向確認一遍,側頭和寧相宜計劃道:
「一會兒你這樣……別緊張……然後,這個方向…………」
…………
懷特支吾了半天,也狠不下心親口說出懲戒自己的方式。
這說重了吧,就是自己把自己推上了火坑,沒準就被燒掉一層皮;這說輕了吧,頭兒哪能允許,說不定親手把他架到火堆上,還是會被燒掉一層皮。
他的猶豫不決似乎消磨掉了斯頓夫本就不多的耐心。在接受到來自長官不喜不怒的一眼後,懷特心一橫,正要咬牙開口……
前方卻突然走出兩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