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咳過的嗓子眼冒著辣意,一路順著胸腔到達肺部,生出一片刺痛。身上的力氣也隨著幾聲咳嗽流失了大半,只能虛弱地靠在榻背上微喘著氣。
不僅變成了一個小孩,甚至還是一隻生病的小孩!
青涿只能伸出手撫胸,給自己順順氣。
看著他如此痛苦虛脫的模樣,女人又再一次開口,還伸出手輕柔地給他拍背:「育姿乖,這次媽媽找的大師一定靠譜。」
育姿……?袁育姿……?
又是一次扮演類的空間轉移,而且扮演的還是幼年時的袁育姿?!
那這麼說來,身旁這個無臉女人就是袁母了,她口中說的「大師」或許就是此行的目的。
「咳咳咳……!」
腦海中正思索著,羽毛搔動的癢意又從喉頭傳來,青涿一手捂住嘴,咳得脊背都微微顫抖。
袁母倒是習以為常的模樣,一下又一下地伸手順撫孩童弱小的後背,關切詢問道:
「早上都沒吃飯,育姿現下餓不餓?前面就到幽芳齋了,吃不吃栗子糕?」
馬車通往完全未知的方向,連去尋找所謂的「大師」要做些什麼事都不知道,青涿謹慎地搖了搖頭:「我不餓。」
半垂的眼睫抬起朝上看了看,他猶豫了一秒,又小聲補上一個稱呼:「媽媽。」
……第一次從嘴裡喊出這個稱謂,倒是新奇的體驗。
還沒從這個新鮮的稱呼中緩過神來,下一秒他的頭頂就落下一隻手掌,輕輕揉著小孩柔軟的髮絲,同時五指成梳,緩緩順著腦後長發一手梳到底端。
……等等,長發??
從頭上傳來的奇異微末束縛感終於找到了來源,青涿雙眼睜大,低下頭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打量一番,心神劇顫地抬手朝脖頸後摸去——
入手是如瀑的細軟長發。
!!
這,這……
要論眼一閉一睜,就變成一身小女孩打扮是種什麼體驗。
青涿還沒從被迫變裝的衝擊中走出,腦子裡暈乎乎地似要缺氧,不由得伸手將掩好的馬車門帘又掀開一些,頓時有涼風從窗邊闖入,將他腦後被袁母梳齊整的髮絲都吹得微亂。
「快把窗戶關上,馬上又要吹頭疼了!」袁母無奈的聲音立馬響起。
在她口中,袁育姿似乎成了一個精緻易碎的花瓶,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稍微一點不注意就能惹起一身病痛。
事實上,自從傳送到這裡,青涿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的敏感和虛弱。現下只是稍微吹了點風,太陽穴就開始微微鼓動、發出脹疼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