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在了深林里,那裡到處都是吃蟲的野獸,我小小的一顆蛋,就四處逃亡,找尋活路。」
君冥說的時候,語氣很是輕鬆,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經歷一樣。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的精神力才先天不足。」
「直到破殼之後,我才被一個好心的巡林員撿走。」
「等到逐漸長大了些,我就知道自己與那個巡林員是不同的。」
「我和他不是一個物種,他沒有過呆在蛋里的經歷,他不是蟲,他是人。」
阿塔爾聽了這話,眼眸閃了閃,有些驚訝。
「人?」
「這個詞我聽過。」
這些倒是輪到君冥驚訝了,連忙問道。
「阿塔爾在哪裡聽過的?」
阿塔爾仔細回想了一下,給出了確切的答案。
「是我的老師,他偶然之間提過一嘴。」
「說我們蟲族進化時,外形參考的,就是古老的人族。」
君冥點點頭,「這樣啊」
「阿塔爾對於人族還了解些什麼嗎?」
阿塔爾搖搖頭,在他的記憶里,再沒有什麼其他與人族相關的了。
「沒有了。」
「當初老師也是就這麼提了一嘴,也沒洗深入的講過,就一句話帶過了。」
君冥瞭然。
「人族跟我們不同,那裡沒有雄蟲也沒有雌蟲更沒有亞雌,那裡只有男人和女人。」
「女人就像雌蟲和亞雌,可以生育子嗣。男人就像雄蟲,但是對待女人,很少有雄蟲對待雌蟲那樣惡劣的品質。」
「巡林員住在深林里,很少與外界接觸,而且他見撿到我的時候,就已經很老了。」
「我們兩個,就這樣相依為命生活了幾年,巡林員對我很好,我的童年除了經常生病之外,其實還挺快樂的。」
阿塔爾默默的聽著,時不時回應一句。
「那個巡林員,對雄主這樣視如己出,說明他是個好人。」
君冥贊同。
「的確是個好人。」
「巡林員死後,我就接替了他的工作,守護那一片深林的生態健康,拿起了獵槍。」
「那些在蛋里覺得很龐大很恐怖的野獸,好像也不那麼嚇人了。」
說到這,阿塔爾還安撫似的摸了摸君冥的手。君冥拍了拍阿塔爾的手表示自己沒事。
「直到有一天,下了一場血雨。」
「因為巡林員的工作與世隔絕,剛開始我還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後來沒過幾天,我就發了一場高熱,燒了三天三夜,沒有人照顧,差點死在那場高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