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年輕在這裡是個動詞。
「這麼年輕。活得久了就是有很多奇妙的小手段。」畢京歌雙手交握,「現在我們可以說說你的新工作了?有興趣來我這裡上班嗎?」
「所以我可能是……?」
「虞舜後人。」
謝松亭走出大樓時,外面全是車,碰上了下班高峰期。他邊走邊和席必思打電話。
「到哪了。」
「堵在三環一動不動,等急了?」
「有點。」
謝松亭走出一段路,突然一聲提示,發現自己手機電量只剩2%。
他不經常來這邊,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我好像迷路了,手機沒電馬上關機。」
「周圍有什麼建築物?」
謝松亭看向一旁的牌子:「『我在電線桿下很想你』?」
那邊很快回答:「電線桿編號多少,七位數,油漆漆上的。」
「028……2728。」
「等我。」
謝松亭嗯了一聲,再去看手機,已經關機了。
他在電線桿底下站著,從傍晚等到路燈亮,期間有無數男男女女路過,被第五個人要微信時,席必思還沒到。
謝松亭:「我等人。」
他面前的寸頭見被拒絕,挑了挑眉:「行啊,那我陪你一起等,等不到怎麼說?陪哥哥一晚?」
謝松亭想了想,抓起兜里的指甲刀捅向他!
這寸頭好險避開,差點被捅進耳朵,怒道:「你麻痹精神病啊?怎麼無緣無故就捅人?」
「你怎麼知道,」謝松亭走近半步,抬手又要捅,一點猶豫也沒有,「我不只是精神病,還是重性精神病,殺你我都不用坐牢。等你頭七,我把我病例複印件燒給你。」
寸頭連滾帶爬地跑了。
謝松亭收手,走回電線桿下。
身旁一個原本要解救他的大姨看他這麼幹脆利落,欣慰地拍拍他:「聰明。這年頭,普通人被騷擾都得裝精神病才能拯救自己了,唉。」
謝松亭溫和地點點頭。
「你還不走?」大姨古道熱腸,又問。
「我等人。您走吧,我不會有事。」
「我看也是。」
「您走好。」
大姨高高興興地走了。
突然被一雙手蒙住眼。
熟悉的體溫和氣味包裹他,身後人輕輕捂住他眼皮:「想什麼呢。」
謝松亭把他的手拉下來,握在手裡:「想你怎麼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