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矛盾也不大吧,就是白熾燈過不去那個坎,可以理解。我窮的時候痛恨全世界,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我。燈寶他比我好多了,硬憋啊這是。」
「都開始燈寶了?」
「席哥倒是一直對他態度挺好的我覺得。」
「這怎麼看出來的。」
「鐵直男,不懂了吧。」
「別的不說,白熾燈長得又白又美的,劉海還剪了,一開始我以為他眼睛不好看才遮著呢。」
「我也以為。」
「這幾天在班裡走我都不敢看他……媽呀太好看了……」
「客觀的,唯物的,完全正確的。」
「白熾燈是真好看啊……」
排排趴八卦兩個人的同學們發出了整齊的附和聲:「是啊……」
聶子言擠到角落的鐘尋雪身邊說悄悄話:「雪姐,你說他倆聊什麼呢。」
鍾尋雪早已看破一切,左顧右盼發現沒人注意他們才回道:「聽不見,但是我猜少兒不宜。」
聶子言:「???」
這是怎麼猜出來的???
上課鈴響,席必思沒去打假條——被謝松亭拉住了袖子。
席必思:「不回去上自習了?」
謝松亭:「嗯。」
席必思:「好,這風景不錯,一起看。」
謝松亭只短暫拉他一下,怕被人看見,又很快鬆開席必思,去摸長到六樓的樹的樹葉。
這個時間樹還是綠的。
什麼樹呢?
不知道。
他來這裡之後就聽不到動物的聲音了,因此看到有鳥在,也沒法問是什麼樹。
要是在以前,他從不會有去在意一棵樹品種的心情。
天邊橘紅的火燒雲如旌旗般掛著。
紅日西沉,晚霞帶著涼意。
謝松亭穿著席必思的衣服,手暖腳暖,就是蹲久了腿有點僵。
於是他也向後坐在了地上。
觸感不對。
謝松亭這才發現,席必思早就脫了自己的校服給他墊在身後了,等他自己從思考里脫離出來發現呢。
看謝松亭看向他,席必思眨了一下眼,閉上眼揚起笑,靠著欄杆說:「驚訝什麼,以後這種事多著呢,之前也不是沒做過,你習慣習慣。別受涼了。」
「好的小貓咪。」
「我是老虎!」
「好的大老虎。」
謝松亭笑嘻嘻地回他,接著姿態隨意地盤起腿,賞樹。
這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