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悅:「你沒問他願不願意?」
席必思:「不問。」
「悅姐,這就是我和你不一樣的地方了,」他在清晨的風裡說,「你會問我爸願不願意永生,但我不會,我直接給。他非要不可。」
席必思:「我和他糾纏萬萬年。」
他走下橋邊,收起三角警示牌,喊她。
「悅姐,你來不來?」
席悅愣怔地看他,像看一個陌生人,而不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孩子。
他要是討厭你呢?
他要是恨你呢?
你接受得了?
席必思手放在車門上,堅定地回視她。
接受得了。
恨我也無所謂。
只要他活著。
高考前,學校里的氛圍一天比一天緊張。
謝松亭翹了節晚自習。
他以前從不請假,聽聶子言說高燒也還坐在教室里,因此這節課不見謝松亭,班裡立刻有人小聲議論開了。
「白熾燈去哪了?」
「操場吧,看他往那個方向去了。」
「不是想不開吧——」
被席必思按著後腦砰一聲按在桌上。
「嘴再只會放屁就別要了。」
班裡驟靜。
被按著的男生掙扎著想起來,卻起不來,呼吸越來越急促,臉紅著急速喘息。
是席必思第一天報導時在食堂吃飯的那個李青。
席必思這才明白……
謝松亭的嫉妒,和某些人的嫉妒是不一樣的。
謝松亭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他並不反感謝松亭的嫉妒,卻對李青這樣的嫉妒感到噁心。
「席哥,席哥席哥!你大人有大量!」聶子言過來抱他的手臂,看他神色不好,真怕他把人給按死,「先去找謝松亭!這有我呢有我呢!」
見席必思走了,剛才犯賤的李青喘勻了氣,又要罵,被聶子言一句堵了回去。
聶子言陰陽怪氣:「來,誰還想辯跟我辯,看看辯不辯得過我就完了。不是我說,那某些人嫉妒也要有個度,謝松亭挖你祖墳了還是怎麼著你了?看他長得好又考得好這麼酸雞?」
「我可不像謝松亭那麼大度,要我我早給某些人一鏟子。給他一鏟子也比現在滿臉崎嶇的青春痘強。滿肚子胃酸都被某個酸貨釀成王水了,見誰好看潑誰是吧?考不到第一撒潑到第一?」
他一個語文課代表加辯論隊隊長還治不這男的了?
純純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