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必思莫名其妙。
……他怎麼總是無緣無故被討厭。
之後合照。
席必思一手拿著獎金牌子,另一隻手按在了謝松亭的肩頭。
兩人看上去十分和諧。
但只有席必思自己知道,被他摟著的少年用肩膀默默和他角力,想把他的手頂回去。
被他微笑著摁緊,摟住。
和老虎比力氣?
下輩子吧。
席必思拿到錢,租了輛一年期的電動車,剩下的開著電驢請聶子言出去搓了一頓。
回學校路上,聶子言這廝聊著聊著就聊到謝松亭身上,說:「說到這兒了,我還從來沒見過謝松亭出來吃飯。他好像住得很遠。」
「你跟他很熟?看著不像。」
「怎麼說話呢?我那是出於對同學的關懷。」聶子言話不過腦子,但人本質還是好的,「好歹也是同班三年的同學,誰窮不窮還看不出來嗎。一本本子都要用正反面,夏天兩套內搭的校服洗得都發黃了,從沒見過他吃飯買本子買筆買資料之外的花銷,連企鵝號都沒有。」
席必思開得更快,想把自己身上的飯味兒在風裡吹散,眯起眼睛:「你沒想著幫一下?」
「我也想啊,好大哥,」聶子言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們兒什麼實力,零花錢被我媽管得死死的,買瓶飲料想三天,要不是你今兒帶我出來搓一頓,真吃食堂吃到反胃了。」
席必思不由自主地想。
那謝松亭呢?
他不會覺得難吃嗎?
席必思有些奇怪:「那你那天還說他死學?還拿我涮他,不知道還以為你霸凌。」
聶子言:「我頂多算是真心錯付後的無能狂怒。」
席必思:「……」
聶子言幽幽怨怨:「從高一開始對他不錯的同學不說有一百也有五十,這孫子沒給過任何人好臉色!他無差別AOE所有人!我有點怨言怎麼了!這都三年了,同班三年,我估計他在路上見到我都不會和我打招呼!怎麼有人性格就像個冰塊!」
席必思舒坦了。
原來那天在陽台被懟他不是一個人。
舒坦之後,他心情又有點奇怪。
原來他並不特別。
席必思面色古怪,感覺自己的想法挺有受虐狂的潛質,連忙揮散了。
後半程,聶子言獨自一人單口相聲。
等鎖好車打眼一掃,校園裡已經沒幾個亂晃的人了,兩人緊趕慢趕,向教學樓跑。
進教學樓時,下午第一節自習已經開始了,還好級部主任還沒開始巡查,他們打突擊似的竄進了教室。
聶子言坐下時動作大了點,把桌子往前擠了擠,撞到了謝松亭的背。
謝松亭明顯停下了寫題的手。
聶子言連忙小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