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縱容的。
不然他……睡不好覺。
他想不出如何面對李雲嵐。
他想要的愛李雲嵐是給的不多,可李雲嵐當時自己也已經分身乏術,況且她在自己分身乏術時也沒有拋棄他。
可以說謝松亭之所以活到現在,她占主要作用。
那個很貴的、一萬兩千塊的動圈麥克風,就是李雲嵐買的。
他一開始拍視頻賺不到錢時,就是李雲嵐給的錢。
他怎麼能對一個疲憊的靈魂如此苛刻。
可他的心拉扯著他,讓他不斷地比較,在少年時期選擇了一個決絕的、看似解氣,實則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行為。
十年裡,他沒有主動聯繫過她。
還好,還好。
就像故事總會有個轉機,現在他有席必思了。
假如之前他關於愛的技能槽是0,那麼現在就有100,還有一些蠢蠢欲動、想要滿溢出來,突破峰值。
不然謝松亭進門時不會抱住她。
抱住她那一刻他就該明白的……
他該和她一起揭過那塊傷疤。
謝松亭從屋子裡走出來,見院子裡李雲嵐不在,詢問地看向席必思。
席必思砍下一條鴨腿,給他指了個方向。
謝松亭去地鍋灶那邊找她。
她果然在。
正拿打火機點燃一把稻杆,向裡面添柴。
他腳步很輕。
李雲嵐沒聽到。
火舌猛地一竄,舔到她的手。
謝松亭看到她動靜很大地向後倒了一下,立刻意識到……
是那場火災。
是那場謝松亭沒見過的火災,仍然在她心裡留下醜陋的傷痕。
謝松亭從派出所出來那天就回了學校,自始至終沒去看那間燒成煤炭的房子。
再也沒去。
李雲嵐把他的長命鎖拿出來了,還拿出來什麼了?
衣服呢,照片呢,戶口本呢,房產證呢?
他竟然從來沒問過。
謝松亭意識到什麼時,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問:「疼不疼?」
她的手和謝松亭想的一樣粗糙。
李雲嵐看著他,像看一個完全嶄新的人,愣愣地說:「……你不怪我了?」
謝松亭大腦一片空白:「我……」
他像在窒息,亟待出口去突破,因此遲疑。
李雲嵐看他遲遲不開口,拍拍他,神色有些黯淡,說:「別碰鍋,燒著你了,我去看看小席……」
像小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