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必思抱著他,沒轍地耷拉眼皮,是真不高興。
謝松亭還沒停下,仍在笑:「我也這麼想過……我還問過畢老師……」
他嗓子還是不舒服。
即使潤喉的銀耳蓮子湯喝了不少,這麼笑起來,也還是嗆咳。
「畢老師怎麼說?」
「畢老師笑了,笑得好像我是個幾歲的小孩,在說自己要造航空母艦。」
煙花越來越大,他們不再聊天,一起把目光投向遠空。
燦爛的煙火在空中炸開各式各樣討喜的花形,並不一閃而逝,尾部的煙火流星般,很久才完全墜向地面,失去最後一點光亮。
顏色各異,聲響也不太相同。
但都不斷地、不斷地盛放。
煙火結束得很快,席必思把他抱緊,詢問說:「回去吧?不喝冷風了。」
謝松亭被他背在背上向樓下走,手裡抓著墊子,逗他說。
「嗓子疼是因為我喝冷風喝的麼?」
「警告你,我們在下樓梯,而且這小區的樓梯年久失修……」
「唉,」謝松亭嘆了口氣,「逗不了了,之前喊個貓咪都多高興呢。」
他難得活潑點。
席必思笑了,抱著他腿顛了一下,立刻被人抱緊肩膀,貼緊了背。
他背上,謝松亭留的抓痕還沒消,被人緊貼。
痛還在其次。
熱得從腳燒到心。
謝松亭被放在床上時下意識去抱席必思,以為他又要來,說:「之前都按時睡,這幾天熬夜竟然覺得不太正常了……」
席貓貓立大功。
席必思親親他的臉:「那現在睡。」
「不是說兩周?」
「沒事,好得多了,安心睡吧。」
謝松亭狐疑地打量他:「沒騙我?」
「真沒有。看,我現在人形維持得好好的,你休息吧。」席必思話鋒一轉,「你要是特別想,我當然卻之不……」
恭。
謝松亭把自己埋進被子,當聽不見。
席必思笑了笑,把金烏血放下,自己去了客廳,和席悅發消息。
【席必思:悅姐,有沒有能回去的小玩意】
席悅的回答十分精準。
【席悅:回到哪,回去多久】
【席必思:高中,不確定】
【席悅:我找找看】
席必思收起手機,在黑暗裡手撐下巴,默默坐著。
只要狀態稍微變好,謝松亭柔和的輝光就會從身體裡迸發出來。
比如他一點也不想讓席必思為自己之前的事心疼,不想困擾自己很久的幻覺讓席必思也困擾。
謝松亭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