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謝松亭的是他。
不碰謝松亭的還是他。
兩周有點長,要是趕得緊了……
可能還得跟畢老師請個假。
謝松亭聽著浴室的水聲,慢慢睡了。
洗完澡身上還在滴水的人走到他身邊,挨到他臉。
睡著的人呼吸恬靜,被觸碰也沒有任何反應。
席必思神色眷戀,輕輕捻動他發尾。
我的了。
謝松亭被痛醒了。
他很久沒經歷過這種程度的疼,第一反應是茫然。
睜眼周圍一片昏暗,天還沒亮。
他聽見另一人的呼吸。
他稍微一動,從背後摟住他的人便醒了,問:「怎麼醒了?呼吸不太對。」
謝松亭痛得說不出話,搖了搖頭。
有段時間也會這麼疼,在他畢業之後,瘋長十幾厘米的那段時間。
生長痛折磨得他睡不著覺,他清醒地盯著天花板,抱著膝蓋雙眼發昏。
偶爾走路還會摔。
因為長得太快,兩條腿長短有細微差異,不穩。
這次的疼痛來勢洶洶,生長痛都遠遠不及,但周邊狀況比那時候好多了,他身邊還有席必思。
所以他搖頭。
席必思看他不回答,開燈看他,摸到他一頭虛汗。
「開始疼了,這麼快?別人都是好幾天之後才……」
先蠶蠶絲的作用沒在別人身上這麼快過。
謝松亭此時已經說不出話,嘴唇都被自己咬得發白。
「咬我,謝松亭,你咬我。」
謝松亭蜷縮起來,只有搖頭的力氣。
「止疼藥沒用,」席必思擦掉他的汗,把手腕湊到他嘴邊,「你咬我一口,我不怕疼。」
他手腕幾乎貼在自己唇邊,謝松亭用了全部力氣不去咬他,艱難地搖頭。
「抱、抱抱我……」
謝松亭被抱緊了。
席必思的身體仿佛熔岩,將他裹入溫暖的巢穴,不停觸吻他的額頭。
他抓緊的手指被人掰開,另一人有些粗糙的手掌強硬地扣緊他。
他蜷縮的身體也被迫打開,和席必思嚴絲合縫地貼著。
好暖和……
還是痛。
比想像得還要煎熬,像渾身被碾碎了又拼合,奈何拼合他的人手法笨拙,重拼了好幾次。
折磨。
但他從始至終沒有發出聲音。
謝松亭不記得自己是不是昏迷了一會兒,他再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