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必思是一頭……
陸吾。
九條尾巴的……
大老虎?
「他不說,你也不肯說。」
「真的不能說,你要問去問他自己。」
兩人聊天之際,金絲與藍血全部相融,化作綠色的樹林。
短短几分鐘內,除了一人一蠶站位下還是草,其餘地方都長滿了錯落的樹。
直到所有的地方都變成翠綠,他和蠶也就站在了森林裡。
遠處仿佛還有鳥叫。
「休息夠了,」蠶說,「那我走啦,再見。」
謝松亭踩在一段樹枝上,樹枝隨他心意長大伸展,落成一顆巨大的松樹。
他在松樹樹冠上坐下,一腿曲著,一腿垂下來,微卷的長髮搭住松針。
他光著腳。
姿勢變化中,腳趾縫裡灰白的沙粒下落,變成一片片飛揚的樹葉,游魚一般落入綠洲。
這最後一點灰白,也就這麼從謝松亭世界裡消失了。
見蠶還要走,謝松亭反問:「你不是說這是我的夢嗎?」
蠶警惕地說:「怎麼了?」
「那你該聽我的啊。」他揚唇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開心,「我的夢,我就是規則,你打算跑到哪去?」
他話音剛落,周圍壯闊的林海似乎是回應他的呼喚,洶湧地搖動生長起來。
有什麼柔軟的深綠色植物長鞭一般竄出,速度極快,跟著的還有無數條,將蠶牢牢纏住,只露出頭和腳。
蠶尖叫一聲,被它拖著胖胖的身子拉回謝松亭腳下。
是野薔薇。
鉤刺藤蔓親昵地用花朵蹭蠶的胸足,十足眷戀。
太有意思了。
這種世界盡在掌控的感覺。
可惜只是個夢。
「啊!你們這群該死的戀愛腦!你就不能親自去問他嗎!抓我有什麼用!」
蠶大叫著想躲開,但她的身體太大了,又壓倒數朵野薔薇的花朵。
小刺還不至於扎破她的皮膚,只是不太舒服。
「他不告訴我,又說我今天會知道,不就是讓我問你嗎。」
「那你憑什麼覺得我就該告訴你!」
「你不是說自己還人情?到這已經還完了吧?你說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謝松亭拿指尖點著臉側,「而且你跑不掉。」
蠶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罵了他一會兒。
「我努力幹了這麼多天的活你還不放我走!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恩將仇報!什麼謝松亭!誇你是樹真是我眼瞎,我看你連樹輪都是黑心的!」
越罵身上的藤蔓纏得越緊,直到罵累了,謝松亭還是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