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玩笑的。」
「我認真的。」
謝松亭坐起身,把頭髮從他手裡抽走,說:「你幹嘛呢,你在這借住,你又不是當我媽。」
席必思挑挑眉:「誰當你媽,我這不是往男朋友努力嗎,可惜你不同意。」
謝松亭反射性想說我沒不同意,口型都做出來了,看到席必思燦爛的笑又收了回去。
「又誆我。」
「誰讓你這麼好騙。」
泡泡受不了了,從鞦韆上跳下去,用爪子扒開門去客廳。
謝松亭摸著貝斯的毛,說:「你要是一直變不回去怎麼辦?」
「那就看你願不願意一直收留我唄。」
謝松亭:「……養你很貴,我養不起你那麼久。」
「要是我不貴呢?」
謝松亭沉默下去。
席必思梳完最後一縷,放下梳子,說:「好了。」
他似乎只是一問,沒有執著地要個答案。
但謝松亭回答了。
謝松亭說……
「那你怎麼可能留在我這?」
「因為我只想留在你這。」
「那你也能從這離開。」
「不會。」
床頭燈在謝松亭的長髮上投出一圈光暈。
他不動時,更像一具美麗的玩偶。
席必思不厭其煩地說:「我只喜歡你,所以我不會走,你怎麼樣我都不會走,除非我死了,我會一直等你。」
謝松亭想到了另一種局面。
「假如我死在你前面?」
席必思拿手溫暖他冰涼的臉。
謝松亭偏頭看了一眼,沒有躲,反而把半邊臉放在他手裡。
他暖不熱一樣,席必思抱在懷裡時分明是暖的,在被子裡時也是暖的,稍微起身,熱氣就散得一乾二淨。
體溫低,情緒也低,宛如冷藏室。
「也不會。」席必思感受到他的臉慢慢暖起來,著迷地說,「不會有那一天,我和你保證。」
「你還真有耐心。」
「鐵樹六十年才開花,我默認謝松亭比鐵樹花期更長。」
謝松亭:「……」
謝松亭把他的手拿開,翻了個白眼,重新滑進被子裡。
席必思關掉床頭燈,自己也跟著睡下,把他抱進懷裡。
上一周,他只敢在謝松亭睡著時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