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席必思動作麻利地起鍋裝盤,一點沒撒,肉片順著鍋沿準確地在盤中找好自己的位置,「還買了口鍋,盤子,筷子,廚房缺的東西不少,明早我再出去一次。」
「我不用,你買了在這也是浪費。」
「我用。」
謝松亭覺得自己冷酷起來的聲音挺凍人:「席必思,你要在這長住?」
「剛才不是說好了吃過飯再說?」
「……」
謝松亭沒開第二次口,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做完。
水煮肉片,腰肝合炒,青菜煎豆腐,還有個紫菜蛋花湯。
他自覺地往後退,給席必思讓出位置,等他端菜過去,自己在廚房轉了兩步。
廚房採光不好,通風還可以,現在門窗開著,煙氣慢慢從窗口散到屋外,熱氣漸消。
他睡睡醒醒,剛好趕上飯點。
晚上六點,家家戶戶都在做飯,鍋鏟聲,氣流聲,紛紛雜雜。
煙火氣,煙火氣。
這間冰涼的屋子有了煙火氣,總算入了凡間。
吃過飯,謝松亭放下筷子,說:「好吃。」
桌面上的東西他都嘗了,味道很好,很合他的口味,不知道席必思怎麼做到的,神奇。
席必思坐在地上,說:「那去把碗洗了。」
「……」謝松亭擰眉,「你要拖延時間到什麼時候?進門談你說等我退燒,做飯談你說等吃過飯,現在飯吃完了,你又要我洗完碗再談?你以前不這樣。」
「以前這樣不也沒追到你嗎?」
謝松亭震驚地抬起臉。
席必思笑了笑:「怎麼,這也嚇到你了?我是貓的時候可沒嚇到你,還能和我吵兩句呢。」
謝松亭:「……以前你沒這麼不要臉。」
「要臉沒用,追不到你,不然也不用大費周折從病床上一下來就來找你了。」
謝松亭咬著口腔內側的軟肉磨了兩下:「追你仙人,還有呢,我不信你變成這樣沒人知道。」
席必思仰頭看他,笑得很縱容。
從進門到現在,他心情一直很好,好得讓謝松亭無法理解。
「沒人知道,除了你。」
「你媽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給她留了個條,沒和她見面,趁護工不在跑了,怕她見了我這樣犯心臟病。」
謝松亭不接話,席必思也不介意,順暢地繼續說下去。
「現在就你一個人知道我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