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松亭滿臉幻痛,狠狠用手摩擦自己的臉頰,趁緬因在床上亂滾著發情,他抬腿就走。
也好在腿長,他兩步跨到門口,重重把門合上!
謝松亭靠著門板滑坐下來,捂住自己的臉。
什麼情況,到底什麼情況?
為什麼現實能比他的幻覺還要魔幻?
他真不是病得更嚴重了?怎麼能從一隻貓的身體裡聽到席必思在說話?
是他徹底瘋了對不對?
剛剛關門太過用力,謝松亭握住門把的部分燒紅,崩潰得直發抖。
他第一反應是去找畢京歌,但是一摸兜想起來,自己睡到半夜被吵醒,而手機被他和貓一起鎖進了臥室。
謝松亭只能靠著門發呆。
還沒煙抽。
煙早在過去半年戒掉了。
他本來就沒癮,只是習慣性找個東西陪伴,燃燒的煙霧可以,粘人的貓自然也可以。
之前半年裡有緬因每天陪著他,所以不需要煙。
但現在他想抽菸想瘋了。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謝松亭起來時渾身無力,沒穩住,向前一跪,給地板行了個大禮。
好在穿著睡衣,所以並不太痛。
他茫然地盯著地板瓷磚,半晌,在緬因一聲高過一聲的貓叫聲里趴下去,用額頭貼緊地板,把自己埋進冰涼的長髮里。
謝松亭下午剛洗的頭髮。
洗完拿吹風機吹頭髮,緬因就站在他旁邊,被他當成架子放了一片發片。
貓額頭頂著他的那片濕頭髮,不動也不吵,乖得像個寶寶。
等他把頭髮拿起來,緬因頭頂被水浸濕,塌下去一塊,貓咪不抱怨也不說話,就看著他,等他騰出手給自己擦乾吹熱,又帥又乖。
可愛得要命。
謝松亭鼻尖貼著地板,越想越崩潰。
他的貓怎麼能是席必思?
怎麼能呢?
開玩笑呢?
屋裡嚎叫他名字的貓一聲高過一聲,謝松亭更死地捂緊耳朵,恨不得自己聾了。
他確實該聾了。
聽不見的話就不會每天睡不好,聽不見的話就不會知道緬因是自己的貓……
謝松亭情緒下滑得非常快,眼看就要真的聽不見,又陷入濃重的幻覺,突然門一聲響,有貓鑽出來叫,將他拉回現實。
「謝松亭。」
謝松亭慢慢從地板上抬起頭,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貓。
不應該說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