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結束電話諮詢,打量貓兩下,皺眉問:「你多重了?」
緬因不吭聲。
謝松亭抱著它走到體重秤上,接著把它放下,加減一下數字,說:「……你十六斤了,小豬。」
緬因左耳朵往後偏了偏,不和主人對視,偶爾心虛地看他一眼,當沒聽見。
謝松亭看它一副有口難辯的樣子,笑著蹲下來揉它的腦袋。
他是真喜歡這隻貓。
不會說話,安靜得像只假貓;
平時都待在他身邊,偶爾謝松亭出門回家,門口它一定在等著,見他回來了又蹭又擠,像經歷了什麼生死離別;
睡前趴在謝松亭肩膀,讓他入睡都變得沒那麼困難;
本來安靜地趴在床上,謝松亭一靠近,沒打開的引擎立刻開始哄哄響,蹭他的手要摸,躺下來露出肚皮給他摸摸埋埋。
是他剛養貓時做夢都想要的,粘人、溫和又穩重的貓咪。
是他的就好了。
謝松亭看著它,想,等畢京歌從國外回來,諮詢結束之後,他要去首都看看席悅,也去看看席必思。
差不多該把這隻貓確定一下歸屬,然後給緬因起一個新名字。
但很快。
真的很快,快得不到一天,他就後悔了這個決定。
先前席悅把貓空運過來時說過,席必思買貓時怕小貓絕育太早對身體不好,所以特意沒讓貓舍絕育,打算性成熟之後再絕育。
她叮囑謝松亭,讓他先養著,經歷第一次發情之後再去寵物醫院。
當初謝松亭一口答應,在日曆里滑到幾個月後,按緬因十一個月性成熟算,定了個日期模糊的提醒事項。
鑑於後面緬因一直溫順親人,沒有絲毫這類跡象,他也就逐漸把這條拋之腦後。
他沒想到,就在他把這隻貓認定成自己的的當天夜裡,緬因……
發情了。
半夜,完全控制不住獸性本能的貓在屋子裡持續不斷地嚎叫。
它得不到回應,垂頭鼻嗅沉睡的人,不停舔舐裹在被子裡的男人脖頸,試圖將他叫醒。
「謝松亭……謝松亭……」
他沒想到動物的發情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他把自己當了半年的人,卻忘了身體完全是只貓。
他也沒想到他會持續不斷地叫謝松亭的名字,可他控制不住。這種動物荷爾蒙水平上涌的感覺陌生又強烈,根本不是人類意志可以壓制。
它一邊叫,一邊混沌地想。
謝松亭醒了還不得被嚇飛,到時候別再把他從家裡扔出去,這怎麼辦?不然讓泡泡在門裡接應一下,給他開門,他總不能門都進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