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陌城垂頭,髮絲遮住了眼睛,顯得整個人有些晦暗不明:「本座還以為,你會主動請纓替本座照看魔後。」
「尊上何出此言吶?我平時忙著嘞!」天地良心,他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因為上藥這等小事,碰到床上這位身上去,這是為小命著想。
衛陌城沒再出聲,接過藥膏用指尖少量蘸取:「你出去後,記得備上一碗醒酒湯,順便吩咐廚房,做一碟鳳梨糕來。」
魔醫想也沒想點頭應下。
衛陌城又琢磨了片刻,似乎沒什麼可吩咐的了,於是擺擺手,示意魔醫可以退下了。
「尊上,若魔後再受傷,您可以直接用魔息為他療傷。」魔醫行了一禮,想了又想,還是低聲說,「雖說屬下很願意為魔後服務,但您叫我、我過來這個過程,總會耽擱一些時間。」
言下之意是怕衛陌城把陸琰辰傷的太重,他趕過來會來不及。
衛陌城沒有聽出弦外之音,仔細思考了片刻,略感詫異:「你應該看得出來,他是修仙之人,本座的魔息恐怕會對他造成不利的影響。」
魔醫點點頭,又搖搖頭:「魔後的身體和凡人無異,不會排斥尊上的魔息。」
和凡人無異嗎?
衛陌城精心為陸琰辰擦藥地手指尖顫了一下:「本座曉得了,會仔細照看,不讓他受傷。」
言罷,便不再理會魔醫的去留,專心往陸琰辰的脖子上面塗藥。
他的神情很認真,藥也擦得很勻稱,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妥帖,像是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擦完了藥,陸琰辰依舊在沉睡。
衛陌城凝望了片刻,側躺到床上單手支起身體,悄無聲息在陸琰辰的嘴唇上面吻了一下。
本欲淺嘗即止,奈何他實在念了身邊這個人太多年、也太久有沒有和他有過親密接觸,一時之間忍不住失了神。
待回過神來,衛陌城已經熟練地撬開了陸琰辰的唇齒,和他忘情地口舌糾纏,陣陣水聲不絕於耳。
吻得久了,陸琰辰逐漸在睡夢中感到呼吸不暢。
他不適地皺起眉頭,本欲睜開眼睛,卻又因為酒意上涌而無法徹底恢復意識。
衛陌城親著親著,一串淚珠自眼角滑下,順著鼻尖落在陸琰辰的臉上,受慣性一路下滑,沒入到髮絲中。
直到「啪」地一聲脆響,終結了這場單方面的糾纏。
衛陌城初夢初醒般鬆開陸琰辰的嘴唇,重重甩了自已一個耳光。
他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整個人軟倒在床上,脆弱地將臉埋入被子裡面。
明明最想念的人就在身邊,可衛陌城卻不敢碰他,
明明想要緊緊地擁住他,已經想了很多年很多年,卻像有什麼顧忌一般,沒有勇氣靠過去。
陸琰辰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了,眼睛還沒睜開,先感覺到一陣頭疼。
不止是疼,還重得很。
頭大如斗四個字,大抵就是最好的詮釋。
陸琰辰修了很多年的仙,雖然飲酒但沒真正醉宿過,可謂是人生頭一遭,身體不適,連帶著心情都差了很多。
忍下煩躁睜眼,床幔被規規矩矩地放了下來,眼前的光線不是很刺眼、卻能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