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就覺得你表現得不太對勁,你是不是被家暴了?」
昨晚移開視線的茗玥如今雙眼一直看著鄰居,不知不覺,她的眼睛變得濕潤,淚珠在眼裡打轉。
「他爹的狗日男人!居然敢家暴!走!我帶你報警去!讓警察狠狠抓他坐個幾天教訓教訓他!」鄰居抓住她的手腕說。
她的手腕淤青未消,在鄰居抓住她手腕那一瞬間,她下意識地倒吸氣手往外躲。
「不好意思。」她立馬道歉。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難得的主動接近她、不嫌棄她的人了。
鄰居皺眉撩起她的長袖,看到深得發黑的淤青,又低聲罵了幾句。
「還明星,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鄰居抬眼看她,「你沒想過離婚嗎?」
離婚?茗玥怔愣。
「我、我想過的。」
她用微弱的聲音說。
「可我家人都勸我不要離,說離婚的女兒會讓他們丟臉,不讓我回家住。」
「還說要是我離婚了,就跟我斷絕關係。」
茗玥早就知道,唯一能逃離苦海的辦法,只有離婚。
可離,她將面臨從未踏足過的,需要她完全獨立的世界,她有那個勇氣獨自面對社會嗎?
鄰居聽了茗玥的話,擺出明晃晃的匪夷所思的表情,「他們有什麼大病嗎?」
說完,鄰居看眼茗玥眼色,確認她沒有因為自己罵她家人有病而生氣,孺子可教也地點點頭,「除了這裡,你有別的地方住嗎?要是你決定離婚,一時沒有落腳的地方,可以在我那住幾天。」
「我、我得好好想想,我不知道我離婚之後能做什麼。」茗玥迷茫無助地說。
鄰居:「你慢慢想,現在最緊要的是跟我去報警。」
茗玥沉沉地吐氣,垂下眼睫說:「警察幫過我很多次了。」
「調解也好、勸說也好,這塊派出所的警察都認識我了。」
鄰居不可思議說:「他們就調節和勸說啊?不把他抓起來蹲幾天?」
「他們說這是家事。」
「而且……」
「而且什麼?」
看著鄰居熱心的眼神,茗玥實在說不出而且警察走後,她會被打得更狠的話來。
茗玥搖搖頭,「沒,沒什麼。」
「噢……」鄰居沒懷疑,「那街道呢?有跟街道反映嗎?或者近一點,跟社區反映,實在不行試試去婦聯?總不能他打完人跟沒事人一樣,一點懲罰也沒有吧。」
鄰居對上茗玥變得更迷茫的眼神,確信她只找了警察,鄰居低聲嘀咕道:「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算了,我帶你一起去問問吧。」
茗玥像個孩子一樣,一天的時間被鄰居帶著去各種地方,企圖尋求幫助。
茗玥表現得並不積極,她知道,一場暴風雨正潛伏著,雨水隨時都會劈頭蓋臉猛烈拍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