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監獄裡黑壓壓看不真切,司錦年剛醒來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便被綁到了司令古川楓元的宴客廳。
他給司錦年開出優渥的待遇,條件是自願交出被藏起來的龍鳳袍和開國玉璽,並以沃朝皇子的名義向外宣布《租借條約》。
否則,囚禁起來聽候處決。
「沃朝都亡了,何來皇子?」
「你們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殿下不要不識抬舉。」
「哼……真是可笑!」
得知妹妹被殺害的消息,司錦年戾氣急發,仗著爛命一條將古川楓元罵了個狗血淋頭。他沒有心思選擇隱忍,盼著早死早清淨,被關進了一個還算乾淨的小院裡。
重兵把守,插翅難逃。
司錦年拒絕配合的第一日,古川楓元便下令將他塞到囚車裡,戴著枷鎖滿上京的遊行。他被扒的只剩下身的軍褲,原本白皙的皮膚不在,取之而來是刺眼的十幾處傷疤。
人群中魚龍混雜,都在指指點點疑惑發生了什麼事,有人說這皇子是因不願投降,才被打成這樣放到街上羞辱。一直發燒沒好的司錦年斜靠在囚車裡,聽那堆嘈雜的聲音久了,耳鳴到陣陣發暈。
嘴裡被堵,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司錦年嘲諷古川楓元的手段不過如此,怎料隔日未經他同意,古川楓元便登報聲明,沃朝皇子受不住酷刑,已投降簽下《租借條約》的事。
「打倒賣國賊!」
「無恥!」
「太噁心了!呸!沃狗沒一個好東西!」
「怎麼還不下地獄!」
「砍死他算了!」
爛菜葉子、臭鞋板砸向他,囚車再次遊行,民眾憤怒的雙眼死死盯在他身上的時候,司錦年才恍然大悟,古川楓元為何要遊行他三日,再當街斬首。
二十出頭的他,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司錦年鼻子一酸,淚又無聲滑落,他被綁在明日公開處死的地方,聽所有人罵他,看黽東司令滿臉陰險狡詐的笑他。
手腕、腳腕被粗麻的繩子勒到出血。
不是我!
我沒有做過!
殺了我!殺了我吧!高也幸則!古川楓元!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他崩潰的想解釋自己沒有簽過,可無論如何掙扎,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沒有人會相信他。
明明已經在拼命反抗了,還是無奈只能背上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