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循試圖壓下悶咳,從枕頭旁拿過手帕按在嘴邊。
沒有回答,也沒有掛斷,長時間的忙音逐漸擊碎司循的希望,他揉了揉心口慢慢倒回床頭,額上已疼出了一頭冷汗。
「如果你……來我的夢裡的話……咳咳……也請你應我一聲……」
他斷斷續續的用氣聲道,嘴角卻明顯在微微上揚。
仿佛逐漸接受了思念過度產生幻覺的事實,司循將電話緊緊貼在耳間,沒有服藥也沒有叫人,懲罰自己一般,活生生缺氧疼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野戰軍區最高指揮官營帳內,雲曉抱著午飯一進來就見司錦年拿著電話默不作聲,她好奇的問他在聯繫誰。
司錦年腦子突然像斷了線的風箏,「嗡」的一聲,連那個深藏心底的電話號也記不清了。
「大哥?」
發現大哥的不對勁,雲曉敏銳覺得與司伯伯有關。
司錦年匆匆掛斷電話:「沒什麼。」
一對冷漠的雙眸,在雲曉發現他的秘密時,明顯一僵。
腳步輕緩靠近。
雖然母親嚴禁以後再提司伯伯,但云曉還是忍不住問:「大哥,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御醫說大皇子撿回一條命實屬祖宗庇護,昏迷時間太長,過往的記憶會隨著身體康復越來越淡,直到徹底忘記。
雲曉不想這樣。
司錦年卻並不懂她的意思:「你叫玄月,代號雲曉,是我二妹。我母親叫怡寧,父親叫蘇安豁達,祖父叫胤珩,祖母叫清人,還有毓嬈,我未過門的妻子……」
「不是這些。」
月初才醒來的人,能很快接受自己的身份,都是母親的「功勞」。雲曉打斷司錦年的話,一步一步往他最珍貴的回憶上引:「你剛剛電話打給的人,司伯伯你還記不記得?」
「司循?」
陌生的名字脫口而出。
雲曉驚喜:「對!你有印象是嗎?」
司錦年接過食盒,明顯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他是誰?我該記得嗎?」
「大哥……」
「先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御醫診斷的話迴蕩耳邊,看著大哥因失憶,整個人滿身戾氣的樣子,雲曉恍惚,不禁為司伯伯而感到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