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濕褲子,會不會不舒服啊?
白敬臣正猶豫該怎麼辦,古川司令派來請司循赴宴的軍官已走到了門外。
臥室里還留著淡淡便溺的怪味,白敬臣急出一頭大汗,實在弄不好,只能扯過來被子蓋在司循身上,以保全他在外人面前的體面。
「司先生?」
軍官皺起眉頭走近,嫌棄的看了這位貴客一眼,知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是肯定參加不了下午的宴會,裝模作樣寒暄幾句後轉身離開了。
「司循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你去問問哪裡能請個大夫過來吧?」
為免夜長夢多,白敬臣讓司機留在公館,自己則開車出去找這回任務的接頭人。
他以為事情很快能辦好,卻不想一直到入夜,司機滿上京城挨家問,也沒能請來一個大夫。
明亮如晝的水晶燈在眼前搖晃,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司循渾身酸痛的從昏迷中醒來。儘管思維遲鈍,不太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但身處陌生的房間讓他立刻提高了警惕。
「先生,您終於醒了!」
在看到司機的時候,司。循壓抑的咳了咳,恍如隔世問:「我們……到上京了嗎?」
司機趕忙上前將他扶坐起來,邊往他身後、身側塞靠枕,邊將他昏迷時候發生的事說給他聽:「這裡是那群黽東人安排的公館,您下午病的起不來錯過了宴會,我就私自將您帶來的字畫送上去了,那個古川司令高興的不得了,派人傳話說等下親自過來探望您。」
司循輕輕點頭,思索接下來怎麼會會這個古川司令,他發作完身體僵硬,知覺不總靈敏,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失禁躺在被子裡,還是司機詢問要不要幫忙,他才自嘲不中用的摸到了被子裡的潮濕。
「麻煩你扶我坐到輪椅上,打開窗戶就可以去休息了。」
司循喜潔,接受不了那股怪味,不管入夜風有多冷。
司機應聲,從側面撐起司循的上身,用力往輪椅上拖拽。平時不是沒見過少爺怎麼輕而易舉抱起先生的,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先生生病,身體很輕,但今天真輪到他的時候,他才發現先生各處環節僵硬,死沉死沉的,半點勁使不上。
眼看調整好位置坐上輪椅,司機放手的時候一個沒控制好力度,右腳滑落踏板,重重砸在地上。
「先生!」
「不……要緊!你可以……出去了!」
司循痛的咬緊牙關,狠狠皺眉,只那一下右腳連帶右腿在地上簌簌抽顫,他弓起上身左手按在右邊膝蓋上,等痙攣徹底停下,蒼白的臉上冷汗直流,沒穿襪子的腳尖也被磨破了皮積出淤血。
司機走後,他微微攢起一點力氣,先是前傾著身子將弄髒的床單拽了下來,而後搖著輪椅往洗漱間去。
他的右手沒辦法用力,單憑左手,每一個動作都吃力又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