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洲出差回來就看到別墅區內獨獨一棟通亮的房子,在這黑暗的夜裡格外顯眼,像是在等某個人歸家,賀行洲猛踩了一下油門駛向那處光亮。
然而,等自己打開門進去後客廳的情況讓他頓住腳步。
頭上那頂大吊燈亮的晃眼,地毯上躺著兩個空酒瓶,陳湉小小的一團身影縮在沙發上,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鎖著,表情也有些難受。
賀行洲脫掉身上的西裝裹住那團身影,輕輕拍了拍陳湉,試圖把她喚醒,但只換來陳湉兩聲哼哼。
垂下來的碎發遮住了陳湉的臉頰和眼睛,賀行洲手指輕柔地將那幾縷碎發掛到她耳後,緊了緊裹著她的外套,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和後背,彎腰把她抱起,往樓上走去。
暖氣開得再足客廳也還是會有涼意,她本就怕冷,在這裡睡一晚第二天肯定感冒,學什麼不好還學他喝酒,醒來頭難受了小臉不知道多皺巴。
想到這裡,賀行洲把她放到床上又去樓下找了點醒酒藥,這才換下沾著外面風塵與忙碌的衣服,去浴室沖了個澡。
如他所料,還沒到早上,陳湉就開始難受,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胃裡一陣翻湧,陳湉連鞋都顧不上,踉踉蹌蹌地跑進衛生間,也沒注意到床邊脫落的西裝。
樓上的動靜引起賀行洲注意,跟手機那頭說了聲等下便掛斷電話。
陳湉晚上沒有吃多少,胃裡除了酒水也吐不出任何,嗓子被辣的說不出話,喉嚨也隱隱作痛,偏偏使勁嘔吐也緩解不了胃裡的難受與陣陣絞痛,眼前視線逐漸模糊,她真的要難受死了。
身後一雙大手突然觸碰到自己後背,一下下地輕柔撫拍,手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到身上,暖到心裡,陳湉含著淚扭頭看向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回來了?」
他今天早上還打電話說明天才會忙完工作,怎麼晚上就回來了。
小姑娘臉上還有著幾分醉後的潮紅,兩道未乾的淚痕也掛在臉頰,聲音帶著一點哭腔和無意識流露的委屈,當真是惹人憐。
賀行洲伸手擦掉那兩道淚痕,背上那雙手掌繼續輕拍著幫陳湉緩解些許不適。
「還想吐嗎?」
繼上次從半山別墅回來,賀行洲就直接飛去了澳洲出差,陳湉有快一周沒見他。
從前不覺得,今天無數次被噩夢驚醒,看到一室的黑暗與冰冷的客廳,陳湉心底湧上一絲荒謬又真實的感受,她有些想他了。
「難受……阿洲我好難受……」陳湉撲向男人炙熱的胸膛,淚水決堤般湧出眼眶,打濕了男人剛換上的睡衣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