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時允眸光一沉，思忖了一會兒後，回答道：「帶上來吧，只能他一個人。跟他說，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時間到了立刻走人。」
秘書答應了下來，但是眉眼間有些憂色：「解總，您一個人見他嗎？」
解時允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他嘲弄地笑了一聲：「放心吧，他不會跟我動手。」而且鄭初黎也打不過自己。
大概等了十分鐘的時間。
咖啡杯上的熱氣都散了。
冬天，落地窗外飄著雪，從樓層高處俯瞰京城，卻只能看見一片灰濛濛。
解時允心中五味雜陳。
他本來計劃在今年年底跟鄭初黎出去旅行，他還能教對方滑雪。也許他們能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也許他們能在此期間好好培養感情。
他不是一個缺乏耐心的人，他可以將自己的精力和時間花費在自己愛的人身上。
奈何他愛上的人，對他沒有真心。
既然反反覆覆都如此，那他就不強求了。
何必把自己作踐到這個地步……太難看了。
「解總，人到了。」助理的聲音拉回了解時允飄遠的思緒。
他長睫一顫，沒有立刻回頭：「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解總。」助理貼心地帶上了門。
門口被卷進來了一股寒氣，那是鄭初黎身上帶來的。
「解時允……」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底氣不足的男聲，聽著有討好的意味，「我來了。」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但是真的聽到對方的聲音之後，解時允還是有些恍惚。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冰了。
解時允緩緩地轉身，和身後的鄭初黎對視。
那人穿著米色的大衣和白色的靴子，兩隻手不安地疊在了一起，臉上紅撲撲的，像是被寒風吹過了一般。精緻的臉上似乎還化了個淡妝，劉海是特地打理過的，梳成很乖的三七分。
解時允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根煙，放在嘴裡，又撇過頭去：「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有什麼要緊的事可以就抓緊說。我工作很忙，沒有陪你聊天的時間。」
聽到這句話，鄭初黎下意識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緊緊咬著嘴唇：「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你現在工作忙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吃晚飯嗎，我可以在外邊等你……」
「九分鐘。」解時允打斷了他。
煙霧在那一剎那散開，包裹著他的整張臉，他的眼神露出幾分沉鬱和不滿。
鄭初黎把自己的唇皮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