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錢買來的東西都不珍貴,用錢買不來的東西才貴重。
貴重到他還不起,貴重到他想要逃離。
解時允不是解時柏,他和解時柏是真心想要談戀愛,但是栽過跟頭之後就不想了。
感情不是必需品,只是生活中的調味劑。
至少對於現在的鄭初黎來說是這樣。
他不再想長長久久的事兒,他只想獲得當下的快樂。他可以有床伴——這也確實是解時允最開始和他在一起時獲得的身份。床伴只滿足生理需求,不負責解決感情需求。
鄭初黎曾經無數次告誡自己,一旦對方要的東西過界了,就到了他該抽身離開的時候了。
可是面對這樣的解時允,他怎麼都說不出類似於「鬆手」的話來。
這人看著太可憐了,鄭初黎找不到形容詞,他只覺得這人比從前他遇到的那隻流浪狗還可憐。
可憐到他差點就要越過自己的底線,將對方帶回家了。
鄭初黎拍了拍解時允環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聲音有些啞:「休息一會兒去洗澡吧,要不然等會兒該感冒了。」
解時允闔上了眼睛:「你覺得我在騙你嗎?」
「沒有。」鄭初黎搖頭,「我只是不太擅長安慰人。我知道解時柏不是什麼好人,我相信你。」
這四個字太重,在鄭初黎還沒意識到這句話代表著什麼意思的時候,他已經說出口了。
解時允摟緊了他:「今天晚上留下來嗎?」
「你叫我走我都不走了。」鄭初黎還有心思跟他開玩笑,「外面的雨那麼大,我不確定自己能安然無恙地開車回去。」
聽到這句話之後,解時允慢慢鬆開了他。
他的眉眼間閃過一抹歉意:「抱歉,讓你在這樣的天氣特地趕到我這邊。」
「沒事。」鄭初黎拿手肘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胸口:「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解時允的頭耷拉了下來,「一整晚都在練拳。」
「現在都幾點了?」鄭初黎看了眼表,又看了眼對方粗壯的手臂,心想怪不得對方能練那麼大的肌肉。
「不要緊的。」解時允搖搖頭,「你今天晚上陪我,不去看解時柏,他明天大概要鬧脾氣了。」
「關我屁事。」鄭初黎言簡意賅,「既然他沒什麼大礙,那我就沒有去看他的必要了。我給了他兩倍的醫療費和誤工費,已經夠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