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對方疼不疼,他是疼得生理淚水都出來了。
腰以下的部分都是軟綿綿的,不用跟對方對峙他都猜到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鄭初黎想殺人。
那人被這動靜鬧醒了。
只見解時允慢慢撐起身子,抓了抓自己的額發,眉眼之間閃過一抹戾氣,但是很快就消散了。
「你他媽……」鄭初黎一句話都沒說完整,就看見了對方光影中的熟悉側臉。
他驀地一愣:「解時柏?」
解時允聽到這三個字,無動於衷。
「你他媽的出軌還敢回來找我,」鄭初黎才發現原來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是夢,他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咪,「你噁心不噁心?」
解時允沒想到這個小美人說話竟然這麼夾槍帶棒的,也不知道他那個「好脾氣」的哥哥是怎麼受得了他的。
解時允回眸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散去了幾分困意,添了些許肆意和涼薄的銳氣:「……寶貝兒,我好像不認識你啊?」
鄭初黎整個人都木了一下。
這稍顯輕挑的聲音,確實不是解時柏的。
他細細打量著對方,看見了解時允右眼下的淚痣,在日光中碧灩清麗,還暈起淡淡的紅——這是對方整張臉唯一和解時柏不一樣的地方。
鄭初黎抱著被子往後挪動了一下,喉結滾動,聲音中還是有幾分攻擊性:「你是哪個?」
天底下怎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難不成這人是解時柏的雙胞胎兄弟嗎?
可是解時柏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啊……
「你不知道我?」解時允伸手撩開他的被子,見對方掙扎的模樣,只覺得好笑,「那你昨天一直嚷嚷著,讓我帶你走?」
鄭初黎用力把被子奪了回來,惡狠狠地瞪著他。
他想給對方一拳,也想給自己一拳。
為什麼讓對方帶自己走……
當然是因為他把這個人當成了解時柏!
一想到自己還對解時柏念念不忘,他就恨不得出門被車撞失憶。
「我喝醉了你不知道?」鄭初黎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只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很努力地想要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是那些碎片一般的畫面十分模糊,他喝斷片了。
「這是我的開的房間,你說我為什麼在這兒?至於你……昨天晚上向我投懷送抱,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解時允拿起床上散落的黑色襯衫,一邊扣扣子一邊說道,「我叫解時允,身份嘛……宏恩集團的行政負責人。」
解時允……
這三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樣,震得鄭初黎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你和,」他艱澀道,「你和解時柏是什麼關係?」
解時允就知道對方會問,他垂下眼帘,低頭扣下最後一枚扣子。
「同父同母的哥哥,怎麼,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