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周裝了這麼多年溫潤如玉的君子,骨子裡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也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清冷禁慾。
沈枝雪掃了一眼那些人,江淮周心情好,語調愉悅的開口道:「季淵,交給你了。」
季淵嘆了口氣:「是。」
心道我這是什麼加量不加價的冤種打工人。
然後看著他們老闆帶著沈枝雪開著超跑飛馳而去。
沈枝雪看著窗外,心中閃過方才季淵在他光腦里發的那一則信息。
季淵說,江淮周最討厭的,便是這種為了熱度什麼都能寫的記者,他們調動帝國民眾的熱情,他們操縱輿論,他們在筆下殺人。
小時候,江淮周的母親,就是因為這些輿論,而被逼的人不人鬼不鬼。
江淮周的母親剛生下江淮周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已的丈夫是有妻子的,更可笑的是,這件事是從那些謾罵她的娛樂新聞上得知的。
江淮周的母親是當年紅遍一時的宇宙歌姬,在生下江淮周后,之前有多少人追捧,之後就有多少辱罵和踐踏,而發生的這一切讓江母下意識的怪罪到剛出生不久的江淮周身上。
她恐懼怨恨著江淮周,多少次趁醫護人員不注意的時候,想要掐死江淮周。
可人類身體裡自帶的母性卻不容許她做出這種事,兩種極端的情緒來回拉扯,近乎將她逼瘋,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她死的那一天。
在江淮周有記憶的那段日子裡,自已的母親是他唯一能依靠的溫暖。
即便她上一刻可能還流著淚,抱著自已輕聲哼唱催眠曲,下一刻就會掐著他的脖子,聲嘶力竭的問他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要讓自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枝雪輕輕摸了摸手臂上的光腦。
雖然不知道季淵為什麼要給他發這個,不過……至少幫他精準拿捏了江淮周的脾氣。
這個陰晴不定的人,要吸引他,真的是很不容易呢。
沈枝雪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跟他玩兒心眼是吧。
小打小鬧的多沒意思,要玩兒,不如就玩兒把大的吧,江淮周。
沈枝雪將思緒收回,靠在副駕駛上開口道:「去哪兒?」
江淮周笑的肆意:「去拿你的第二件禮物。」
沈枝雪眯著眼笑了笑,眼底是澄澈的碎光,如水般溫柔:「好啊。」
江淮周很想親他。
他嘖了一聲,真是太讓人喜歡了吧,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