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洐流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有了江洐流的血,肚肚總算是渡過了危險期,從lcu里轉進了高級病房。
元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江洐流自已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連忙叫人帶江洐流下去處理了傷口。
「還得多謝你。」元夫人嘆了一口氣,對沈枝雪道:「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江洐流那孩子,自已傷的那樣重,還給肚肚輸血,要不是他跑出來給警察局報信,我的肚肚這會兒……他還那么小,在密林里跑了一整夜,連訓練有素的土兵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他卻做到了,這一切都是因為肚肚。你們對我元家有救命之恩,以後不論什麼事情,我元家要是能幫上忙,你儘管開口,否則我真的不知道這恩情要如何償還了。」
沈枝雪看著元夫人泣不成聲的樣子,心中只有無限愧疚。
江淮周利用他,利用肚肚,利用元夫人。
甚至他早就已經料到江洐流會跟著肚肚一起被綁走。
他算準了所有人的動作,精確的預計了每一步的發展,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所籌所謀,步步為營,皆為已利。
冷血、無情、鐵石心腸。
沈枝雪開始覺得有些可笑,他以前裝瘋賣傻的在江淮周眼前企圖混淆視聽,估計在他看來與稚子無異,虧他還覺得自已真的穩住了這個滿腹算計黑心黑肺的大反派!
他輕輕拍了拍元夫人的背,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告訴元夫人實情,固然可以讓江淮周的計劃毀於一旦,但元夫人一定會因此跟江淮周勢不兩立。
以江淮周的性子和手段,敢跟他作對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裡去。
元夫人在走廊上哭的時候,江洐流剛好抽完血出來,臉色慘白的像是沒有了活氣似的,元夫人哎呦了一聲,趕緊吩咐人送來了一大堆的補品。
江洐流被安排在了肚肚隔壁的病床上,他側躺著,看著一邊輸血的肚肚,一整天都沒怎麼說話。
沈枝雪回家做了很多補血的食物給江洐流帶了過來,江洐流乖乖的喝完之後,看著沈枝雪小聲道:「枝枝,我錯了。」
沈枝雪垂眸:「你錯在哪兒了?」
「我不應該丟下肚肚,自已一個人逃走的。」江洐流捏著身下的被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沈枝雪放下碗,柔聲道:「你其實知道綁架你們的人是夜雪,也知道夜雪是很有可能殺了肚肚來報復我的,對嗎?」
江洐流的手指攥的發白,艱難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