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大步走到客廳,拿起外套抖了抖,穿上身後,頭也不回地來到玄關穿鞋。
也不知道嘬嘬是不是和他熟悉起來了,跑來他腳邊蹭來蹭去。
何似穿好鞋子,彎腰摸了摸嘬嘬的腦袋。
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不久前在醫院裡,老闆明明可以讓他在醫生的辦公室外等著,卻問他要不要進去,其實老闆早就猜到他看見了那張b超單並且有所懷疑,所以老闆主動邁出一步,打破僵局。
老闆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說出剛才那些話。
孩子和他沒關係。
他不用負責。
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當做孩子不存在。
其實這樣很好,他剛踏出大學校園,他才二十二歲,他才過國家法定結婚年齡的線,他連結婚的準備都沒做好,又怎麼當好一個孩子的爸爸?
他甚至有種自己都還是孩子的感覺。
他怎麼就要當爸爸了……
何似吐出口氣,開門出去,可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坐在餐廳里的沈梔不知何時來到客廳,站在沙發旁。
客廳里堆著許多東西,沙發和茶几上也放了不少東西,似乎有些日子沒有收拾過了,乍眼一看,亂糟糟的。
但沈梔可是他們老闆,今天在萬豪里,哪怕董事長辦公室外亂成一鍋粥了,董事長辦公室里也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一點雜亂。
原本他們老闆的家也該乾乾淨淨,又大又豪華,然而他們老闆懷了孩子,不敢讓人在家裡逗留。
沈梔站在那樣一片背景中,沉默地看著他。
何似和沈梔對視半晌,心下一橫,砰的一聲把門拉上,重新穿上拖鞋走了回去。
第27章 194號
何似在客房將就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他就醒了。
客房的門沒關,嘬嘬屁顛顛地跑了進來。
何似起身揉了一把嘬嘬的腦袋。
難怪他們老闆總喜歡摸嘬嘬的頭,嘬嘬的頭毛茸茸的,耳朵也軟,手感確實很好。
昨天一晚上起來了兩三次,又是給小狗餵食,又是打掃狗窩,何似累得夠嗆,腦子都是糊的,坐在床邊歇了半天才起來洗漱。
沈梔的臥室在客房的斜對面,門緊閉著,門縫裡沒有一點燈光,顯然裡面的人還在熟睡。
何似把該做的事情全部做完,又給嘬嘬餵了狗糧,看嘬嘬吃完又在自己腳邊打轉,便從客廳的茶几上翻出一條新買的遛狗繩。
遛狗繩還沒拆封。
他拆到一半,覺得吊牌晃來晃去礙眼得很,索性先把吊牌扯了下來,手指夾著吊牌,翻過來一看。
價格六百多。
再一看——
僅是胸背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