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從大衣兜里拿出手,正要接過紙杯,卻沒想到那股噁心感說來就來,叫人猝不及防,順著喉嚨猛地上竄。
沈梔只覺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涌到了他的嗓子眼,他預感不對,條件反射性地想要扭頭,可在扭到一半時,耳邊響起了自己的乾嘔聲。
這次來勢洶洶,他沒能站住,蹲到地上,連著嘔了好幾下。
楊何言還在說話,乍一聽這動靜,聲音戛然而止,岑助理也被嚇得不輕,轉身想扶沈梔,又不敢碰他,於是雙手在半空中僵著,滿臉急色。
這時,畢助理從後台過來,見此情形,忙問岑助理幾人:「沈總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岑助理急道,「看樣子像是吃壞肚子了,我就說沈總看著沒精打采,臉色也好難看。」
畢助理看沈梔身上只有一件大衣,立馬脫下自己身上的羽絨服,披到對方身上。
沈梔乾嘔得厲害,蹲了許久,才勉強恢復一些力氣。
三個助理看他要起來,七手八腳地扶他。
「沈總,我們帶你去醫院看看。」岑助理說。
沈梔面色發白,呼吸也有些重,他拿過馬助理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熱水,閉眼緩了片刻,那股強烈到幾乎衝擊天靈蓋的噁心感竟是奇異地消散大半,他啞著聲音說:「你們留下,小馬陪我去醫院就行。」
岑助理擔憂地看著沈梔,很想跟去,可她知道沈梔一向說一不二,只好答應下來。
等沈梔和馬助理上車離開,楊何言才從禁言狀態解脫,她剛才真是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此時大腦也有些空白。
「老闆別是生病了。」楊何言說。
「應該是老毛病。」岑助理作為跟了沈梔幾年的老人,擔心歸擔心,但也知道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拍了拍楊何言的肩膀說,「等年會過了,我們也能好好休息了。」
楊何言嘆道:「是啊,到時候可以做點輕鬆的工作放鬆一下了。」
岑助理:「?」
不是!
用得著這麼卷嗎!
岑助理剛想吐槽,就見自己的車從風雪中穿行回來,頂著幾塊大板子停在他們面前。
車門打開,穿著一件薄毛衣的何似從車上下來。
「回來啦。」岑助理說著,瞥見何似身上的衣服,驟然想到什麼,扭頭看向畢助理。
畢助理抱著雙臂,冷得瑟瑟發抖,他疑惑地對上岑助理驚奇的視線:「岑姐,怎麼了?」
岑助理指向畢助理:「你是不是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沈總了?」
畢助理說:「對啊。」
「那是小何的衣服啊!」
畢助理沉默兩秒,失聲叫道:「臥槽!我穿久了還以為那是我自己的衣服!」
岑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