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你在哪兒呢?回去了?」
「回了。」
「那就好,我昨天想找到你沒找到,打電話也不接,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嚇我一跳……」班長說著,話音驀地一頓,「誒?我好像看到你了,那是你吧?」
何似:「啊?」
「哎呀,就是你!」
一輛白色豐田停到何似面前,車窗降下,坐在駕駛位上的班長探頭探腦地沖他吹了聲口哨。
「你不是回了嗎?你家在路邊啊?」
何似:「……」
上車系好安全帶後,他不得不老實交代:「昨天喝了太多酒,沒打到車,就在外面過了一宿。」
班長也不意外,看何似一臉頹相,下巴上的鬍渣都冒出來了,頭髮亂糟糟的,要精神沒精神,要形象沒形象,估計昨晚沒休息好。
不過都這樣了,還能這麼帥。
果然有些人是女媧捏出來的,有些人是女媧甩出來的,俗稱泥點子。
泥點子班長悲痛地打著方向盤。
「早知道你和我們一起了,昨晚他們一個個都喝得爛醉,我也喝了酒,不好送他們回去,就找酒店開了幾間房,剛剛才去取了車,對了,你昨晚住哪兒?」班長瞥了一眼窗外,想到剛才何似站過的位置,震驚地問,「那家噴泉酒店?」
「噴泉酒店的後面。」何似補充,「隨便找了一家民宿。」
班長恍然,又訕笑道:「也是,我們普通人可捨不得住那種高級酒店。」
何似沉默。
一晚上兩萬多。
他不是捨不得,是純純住不起。
班長要送何似回家,何似的家很遠,出三環線還要走上十幾公里才到,在一個老街道的老小區里,唯一好的是前兩年地鐵的延長線修了過來,雖然坐地鐵去公司也要一個多小時,但起碼比在公司附近租一個月三四千的房子好。
何似本不想麻煩班長,可他實在頭疼,又累又困,便沒拒絕班長的好意,在車上睡了一覺。
等他醒來,車已經停在小區門外。
班長把車熄了火,猶猶豫豫地說:「趙嬌的事,我是相信你的,可你也知道班上人多嘴雜,趙嬌又那樣說,肯定有人抱著其他想法。」
聽到趙嬌的名字,饒是何似一向不喜歡掛臉,此時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我知道。」何似抹了把臉,又抓了把頭髮,用動作掩飾內心的煩躁,「我也沒說什麼。」
「委屈你了。」班長嘆氣,「其實林東朝到現在還喜歡趙嬌。」
何似嗯了一聲。
關他屁事。
不,應該說,這些事從頭到尾都和他無關,他真是倒了血霉才被牽扯進來。
班長看著何似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陽光斜照進來,被車窗過了一層濾鏡,何似的五官沉浸其中,有些模糊,但深邃的眉眼和挺拔的鼻樑還是那麼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