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競直勾勾看著他,反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發熱跟香薰沒關係的?」
「第二次有反應的時候。」
「在浴室?」
「出了浴室。」孟斯故聲音發悶,像個做錯事被發現的孩子,「你幫完我,那個熱的感覺退了些,出來我以後想了想,覺得不該是香薰。」他的分析有理有據,「只是聞過香薰,不至於隔那麼久才生效,還,還只對我生效。旅館是可能有那種催情的東西,但是每個房間都默不作聲地放一個不現實,羅姨是個精明的老闆,沒必要多此一舉給自己添麻煩。所以只能是藥的問題。」
「這麼多藥,怎麼確定就是止疼片?」
孟斯故看了嚴競一小會兒,而後垂下眼,「因為效果太好了,不對。」
好到那個時候他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分不清到底是藥的原因還是身體快意的原因。
孟斯故很漂亮。嚴競聽著,分心想。
孟斯故其實沒那麼傻。嚴競又想。
嚴競的眼神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變得灼熱,他問:「既然你都知道,剛剛怎麼還敢吃?」
這個問題對他而言不成問題,答案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麼,他只是生了些壞心眼兒,想聽孟斯故親口說一遍。
然而孟斯故看上去很難將如此簡單的問題解答出口。
孟斯故下意識咬了咬嘴唇,把問題拋了回去:「你呢,為什麼要吃?」
嚴競略有些吃驚,他以為孟斯故知道實情後會先質問他什麼時候知道的,以及為什麼不及時告知。孟斯故似乎並不在意這些。
事實上,吞下藥片時,嚴競就迅速思考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行為並沒有經過太多理性考量,僅僅想了他和孟斯故若是等下要做那事兒,他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讓自己進一步接受。
理由可以是孟斯故發熱需要幫助,也可以是他為了教孟斯故,所以服用了有副作用的藥物。
嚴競不確定自己對孟斯故的喜歡有多深,能否在彼此都清醒的狀態下完成男人與男人的那種事,因此一個理由成了推動事情順理成章的保險。
而現在,止疼片的副作用還沒起,嚴競已經感到一陣不尋常的熱,從心而起,直達掌心——想要抱著眼前這個漂亮男孩,繼而到達指尖——想要觸碰孟斯故的長而密的睫毛和發紅的耳朵。
嚴競知道,自己今後或許都不需要任何輔助了。
他的身體也喜歡孟斯故。
他學著電影裡的情侶上前不熟練地抱住孟斯故,同樣未給予正向回答,只說:「該你幫我了。」
嚴競擁抱男人的動作不熟練,前期準備工作也不熟練。不過這一次他沒讓孟斯故自個兒來,非要親自上手。
孟斯故不好意思極了,先是提出「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之後就用手去推,說「其實我自己來會更快一點兒」。
嚴競一一拒絕,說:「著什麼急,晚上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