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瞧不上,就是沒想到。」
完全沒想到。
孟斯故再次咬上吸管,他沒敢告訴嚴競,自己此刻不僅沒有放鬆,反倒渾身上下的神經都十分緊繃。
他再度回想基金會工作人員的那句「只出不進」,還真琢磨出了些許嚴競的性格在裡頭。而基金會的會長之所以願意親自回贈賀卡,現在想來也是因為同為軍校畢業的嚴競知曉有學生考上了軍校,特意給學弟激勵。
如若以此來推算,他和嚴競的淵源反倒比K.E更早一些。
嚴競說:「越是放鬆不下來,你越得該吃吃,該喝喝,很多時候考驗的就是心態。」
「知道了。」孟斯故看著嚴競的側臉,說,「謝謝你。」
孟斯故的感謝太真摯,嚴競彆扭得不行,「少跟我來這套。」
孟斯故說:「真的,今天想謝謝你教了我不少。」
也謝謝你的賀卡和基金會的幫助。
「矯情。」評價是這麼評價,嚴競的嘴角卻止不住揚起。
發覺嚴競如此嚴重的口不對心,孟斯故也笑了出來。
然而當他扭過頭,從窗戶上瞧見自己露出的表情,他愣了愣。
緊接著,面前的孟斯故慢慢收起了笑容。
車外的樹木不斷快速往後倒退,車內收音機隨機放著一首女聲外文歌。孟斯故閉上眼,覺得自己一隻腳踏在旋律上,一隻腳踩上悲哀的現實。
孟斯故無比想跟K.E說說話——
K.E,你知道嗎,一開始我以為他就是你。我故意把他當成是你。
後來我意識到自己錯了,你根本已經離開我了,他和你,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可是今天,我好像又在他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他會親我。
他也會教我,會讓我感覺到心安,會悄無聲息地釋放善意。
和你一樣。
最相似的是,在他身邊,我居然也能發自內心地笑出來。第一次。
你是不是沒辦法相信,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是你在影響他嗎?
我太想你了,不斷在他的身上尋找你的影子,現在找到了一點兒,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