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孟斯故謹慎許多,又是捂住口鼻,又是迅速拿到房間外,避免再一次受影響。一系列行為與宋千帆的揣測截然相反。
見嚴競面無表情,孟斯故問:「怎麼了?處理得不合適?」
嚴競沒正面回答,擺了下手,一同揮散掉一些真正不合適的念頭,「收拾完就走吧。」
他們目前不能在城區暴露身份,但也不能成天只待在屋裡。
入住時,旅館的老闆見過孟斯故昏迷的模樣。嚴競給的理由是兩個人過來旅遊,孟斯故不小心踩到捕獵夾,有些低燒,休息下就能好。若是孟斯故長時間不出現,容易引起更多懷疑,於是他們決定共同外出一趟,順便多買些吃食及換洗的衣物。
孟斯故的腳還沒完全好,出門得握著撐衣杆。他一米八的個子拿著根不到一米的細杆子走,著實有些說不出的滑稽與狼狽。
「能用嗎。」嚴競打量了下撐衣杆,緩慢抬起手肘,「那個,要是不行……」
孟斯故看見他微蹙起的眉頭,怕他不同意自己一起外出,趕緊說:「我行,能用,比樹枝好握多了。等會兒我走你後邊,不讓你難堪。」
嚴競聽出來了,敢情是以為他擔心他們這麼並列走街上會丟人。他生出一股無名火,也沒意願夸孟斯故現在愈發知分寸,丟下一句「隨你便」就大步往前走,沒再等孟斯故。
到了前台,那邊坐著位微胖的中年女人。她主動跟嚴競打了聲招呼:「帥哥,要出去啊。跟你來的另外一個人呢,怎麼樣了?」
嚴競停下腳步,「在後邊,好很多了。」
待孟斯故走近,嚴競跟他介紹:「這兒的老闆。」
中年女人樂呵呵地說:「呦,又是一個小帥哥。喊我羅姨就行,大家都這麼叫。」
「羅姨。」孟斯故喊了聲,注意到老闆身後不遠還有個十來歲的壯實男生。男生盯著電視看,神情稍顯呆滯,脖子上掛著一個挺大的金項圈。
見他視線落在身後,羅姨說:「這是我兒子,乖得很,陪我看店。」她朝兒子打了個響指,「Ross,來跟哥哥們打招呼。」
Ross看過來,乖順地抬起手,跟招財貓似的揮了揮,「哥哥們好。」說完,也不在乎別人有沒有理他,頭又扭回去看電視。
「真棒。」簡單的動作已經讓羅姨很欣慰。她轉而問孟斯故:「小帥哥,你腳好點兒了嗎?用不用我幫你買藥?我這兒什麼都能給你買。」她壓低了些聲音,「包括藥店裡買不到的。」
孟斯故說:「謝謝,不使太大勁兒就沒問題,先不買了。」
「哦,沒問題挺好。正好現在有空房,你們要多開一間嗎?你們倆大高個子擠一張床,晚上睡覺肯定不舒服吧。」
「不用了。」「不用。」孟斯故和嚴競幾乎是同時回答。
他們對視了一眼,很快都移開視線。
嚴競抱著手,對羅姨說:「一間夠了。不勞煩費心,挺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孟斯故覺得這句「挺舒服」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很怪。他悄悄看嚴競,卻見嚴競依然是那副自然冷淡的表情,就好像說舒服是真的舒服,不是敷衍老闆的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