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言不遜,詛咒我母親的病情,我念在是請你來治病的份上不和你計較,若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他將小錦袋扔給立在一旁滿臉愧疚的季明,轉身就準備走,卻被那人嚷嚷著叫住:
「你們就是這麼對待神醫,這麼對待老人家的?」
那人吹鬍子瞪眼的,一張布滿褶皺的臉滿臉憤懣。
「老人家?」
姜鶴轉身劈手就是一劍,劍氣直接將那人嘴唇上掛著的白色鬍鬚撕成碎片,側臉也被劍氣劃出一道長長的裂口,裂口中隱隱透出一絲血跡。
「你這易容術,也不怎麼樣嘛!」
姜鶴用劍直接挑破那人的面頰,陰鷙的目光中帶著嘲諷。
那人傻立在那兒,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姜鶴手拎著軟劍出了院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向身邊一直神情不虞的季明:
「去領十軍棍。」
季明垂頭,跪在地上道:「屬下知錯。」
「收拾收拾,即刻便壓著這位神醫去給母親把脈,別聲張。」姜鶴的眼眸中閃過一片精光,「就說我在外打賭輸了賭局,請人進府住上一陣。」
「是。」
————
定遠將軍府,榮恩院的正房中,小爐上的藥罐正咕嘟咕嘟地煮著藥材。
雖然點了檀木香,可終究是被藥
味徹底給遮蓋住了,屋子裡滿是沉悶。
上回和姜鶴起了爭執,吐出心口淤積血的長寧郡主臉色依舊很不好看,戴著一條鑲瑪瑙的抹額,靠在迎枕上閉眼小憩。
微蹙的眉心,緊抿著的透白嘴唇,預示著長寧郡主的夢鄉里也不甚安寧。
「公子來了。」
長寧郡主身邊的碧溪原本坐在矮凳上,正用玉質滾輪替她輕輕碾著,聽見小丫頭撩起厚重帘子的動靜,忙起身準備行禮。
姜鶴伸出手指擺了擺,低聲道:「母親睡了?」
碧溪同樣低聲回道:「剛喝了王太醫開的方子,那藥里有幾味安神功效的藥材。」
「碧溪姐姐,母親的病症,當真同王太醫所述那般,淤積清除後逐漸緩解?」
姜鶴的臉上也現出擔憂之色:「可我見著母親的病情反反覆覆,並不似正在好轉。」
碧溪長相溫婉,白淨的臉上向來不施加絲毫粉黛,此刻她秀氣的柳眉也微微蹙起,眼神之中帶著懷疑:
「奴婢也甚是擔心,如今郡主每日昏睡的時辰越來越多,臉色也不見好轉,可王太醫仍然說郡主正在恢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