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要氣勢洶洶地追責,豈料書房空無一人,唯余案上打開的書籍與擱置在一旁的狼毫。
咦,人呢?空青明明說他在書房!
不等薛滿想明白,身後忽然迎上一人,順勢環住她的腰,不住親吻她的脖頸。
清新的雪松香氣襲入鼻間,薛滿心旌搖曳,一時軟了身子,由他為所欲為。
直到腰帶飄落,衣領松垮,修指旖旎地探懷時,薛滿陡然清醒,摁住他的手道:「許清桉,這是在書房,你給我清醒一些!」
青年道:「青天白日,滿室書香,阿滿不覺得在此歡好,能有另一番滋味?」
滋味他個頭啊!
薛滿惱羞成怒,回身欲拽他的耳朵,定睛後卻忍俊不禁。
瞧瞧這傢伙,鼻青臉腫的何其滑稽,哪還有平日裡的風流倜儻!
「哈哈哈哈。」她幸災樂禍地道:「許清桉,你真是活該!」
許清桉用額頭抵著她的額,「好啊你,不僅先去看端王,竟然還敢取笑我。」
「我不僅笑你,還要狠狠地笑。」薛滿推開他的臉,沒好氣地道:「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跟端王殿下大打出手?」
「方才打架的不是恆安侯世子與端王,而是許清桉與裴長旭。」許清桉一本正經,「據我所知,他們喜歡上同個女子,但女子與許清桉兩情相悅,裴長旭卻非要棒打鴛鴦,無奈之下,許清桉只好與他一決高下。」
「這麼說來,許清桉是被逼無奈了?」
「當然。」
「那最後誰贏了?」
「贏的人一直都是許清桉,他只不過要逼裴長旭承認事實。」
如他三番兩次逼自己承認心意那般嗎?
薛滿嘆了口氣,心疼地撫上他的傷處,「疼嗎?」
「你親一下便不疼了。」
「……」
「也許一下不夠,得十下才行。」
薛滿打了下他的臂膀,「行了,我已與三哥說得很清楚,回京後便會請祖父做主,解除我與他的婚約。」
「那便最好不過。」許清桉摟住她,低聲道:「我真想今晚便與你拜堂成親,往後再也不用分離。」
「有人曾告訴我。」薛滿忽然想起一句話,「先有分離,人們才會愈加期待重逢。」
「那人是誰?」
「一位萍水相逢的長輩,在我逃家時對我非常關照,那金魚荷包便是她送的。」
許清桉心想果然如此,「若有機會,我定要向她道一聲謝。」
「她說會去白鹿城找我,對了,還會帶上她聰慧好學、貌似潘安的好大兒。」
「……」居心不良,往後還是別重逢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