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屆時人贓俱獲,聖上便能名正言順地派人捉拿廣闌王!」薛滿開心地喊:「裴長旭,你真聰明!」
裴長旭眸中盪開絲絲縷縷的柔情,「全靠有你,我才能那麼快便找到突破口。」
「那是,從前在衡州時,也全靠有我,許清桉才能破獲蒂棠茚的案子呢!」
裴長旭眼底的光慢慢熄滅,變為深不可測的幽暗。許清桉,又是許清桉,他真是厭極了從她口中吐出那人的名字。
薛滿沒注意到他的異常,躊躇著道:「可我們走了,許清桉會不會有危險?」
「阿滿懷疑許世子的能力?」
「我當然不懷疑!」
「不懷疑,便該給予信任。」裴長旭道:「你我能抓住機遇,許世子更會安然無恙,堅持到我們回蘭塬接應。」
掰掰手指頭,薛滿與許清桉已分別了十九日外加三個時辰。她知曉他去完成裴長旭派遣的秘密任務,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往外傳信。
她想不管不顧地留在蘭塬,等待他平安歸來,但抓捕十八皇子的機會難得,一旦錯過便全盤皆輸。
假使少爺在,他會怎麼做?
他最討厭她以身犯險,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而她也因三番兩次的任性,惹得他怒火中燒……
薛滿並非糊頭糊腦的女子,很快便做好決定,告訴裴長旭,「我隨你一起去贛州,但你要答應我,事成後要帶我回蘭塬接許清桉。」
裴長旭想,他的阿滿當真是勇敢聰慧的女孩兒,若能恢復到從前滿心滿眼只有他的時候,便是再好不過。
一定會的。
等她恢復記憶,便會回到從前愛他時的模樣。
……
隔日,船業大會的消息便在蘭塬傳得火熱,蔣沐宇在碰面時提及此事,得到裴長旭的肯定回答:「我也是剛收到的消息,稱今年的船業大會在江州舉行,主事人正是家父。」
蔣沐宇問:「有多少船商會去參加?」
裴長旭道:「我父親在行內名聲響亮,不出意外,眾人都會給個薄面。」
蔣沐宇攬住他的肩膀,「不知愚兄有沒有機會,跟著你一道去湊湊熱鬧?」
「等送完蔣兄這批貨物,我們便改道去江州參加船業大會,你看如何?」
「好極,好極!」蔣沐宇大笑,眼角樂出許多褶子,「酉弟,能與你相識,實在是我之大幸,大幸啊!」
等到真動身那日,薛滿與裴長旭提早抵達港口。何家派來的貨船正在身後停駐,約有七丈高,四十餘丈長,雄偉壯觀,如同一座移動的海上堡壘。
薛滿眺望遠方,小聲問道:「那小子會來嗎?」
裴長旭只一個字,「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