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若是賤人,我便是小賤人。」樊數銘如鬥牛一般,紅著眼,梗著脖子道:「我們身體裡都流著父親的血,父親也沒高貴到哪裡去!」
中年男子大吼:「樊數銘!你是鐵了心要為這賤人跟我作對!」
樊數銘一字一頓道:「不,我所做一切不是為了反抗,而為贖罪。」
中年男子氣到極點,不怒反笑,「好好好,我與你娘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反倒養出個吃裡爬外的白眼狼。今日我便打死你與這個賤人,送你們到地下做一對情深義重的好姐弟!」
身後馬蹄聲踏近,有男聲道:「我從求香畔花三千兩包了綠飄五日,這位老爺對她喊打喊殺,是否要先徵求我的意見?」
中年男子側首,見到一張——不,兩張難惹的臉。雖非凶神惡煞,但通體矜貴,一看便知是富人子弟。
他心內遲疑,又見四周多出好些青年護衛,氣勢洶洶,正朝他們逐步逼近。
中年男子頓感不妙,迅速做出決斷,「哼!今日我便放你們一馬。逆子,你若想返回樊家,必須跟這賤人一刀兩斷!否則我便從族中過繼一子,你休想得到半點家產!」
他放完狠話便帶著僕從離開,留下樊數銘呆愣在原地,一臉將哭不哭。
這便是他和姐姐的父親,能無視姐姐的困難,也能割捨多年的父子之情。
他恍恍惚惚,幾乎站立不穩,即將栽倒時,綠飄扶住他的手臂,泣不成聲地道:「都是我不好,銘弟,都是我不好。」
樊數銘再忍不住情緒,號啕大哭,「不,姐姐沒有錯,我也沒有錯。有錯的是他們,他們枉為父母,枉活一世。」
裴長旭、許清桉早已走近薛滿,確認她安然無恙後,裴長旭看向抱頭痛哭的男女,「兩位,能否向我們解釋下來龍去脈?」
姐弟倆擦乾眼淚,向他們吐露了一件難以啟齒的陳年舊事。
綠飄本名樊憶夢,乃是樊數銘的父親——樊先揚與原配的嫡女。十八年前,綠飄的母親被抓到與男子私通,被樊家秘密浸了豬籠。綠飄身為其女,在樊家的待遇一落千丈,只由一名老媽子撫養。半年後,樊先楊娶了新妻子,很快誕下一子數銘,待綠飄徹底不聞不問。
老媽子因病去世後,綠飄在府中艱難度日,吃不飽,穿不暖,連最低等的下人都能欺侮她。樊老夫人於心不忍,將她帶在身邊照料,卻被樊先楊的新夫人視為眼中釘。最終趁著老婦人疏忽時,設計樊先楊的堂弟半夜溜進綠飄的房間。
綠飄的這位堂叔年近三十,卻對小綠飄念念不忘,本想趁機占便宜,卻被巡夜的婢女察覺,將此事宣之於眾。這卑鄙的畜生不敢承認罪行,反倒將錯都推給綠飄,聲稱是綠飄故意引誘,意圖以此敗壞樊家名聲,報復樊先楊的殺母之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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