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繞開林何舉往外走,對路邊的馬車視而不見。
裴唯寧本掀著一角在偷看,見狀露出半邊臉,「許清桉,你先別走,我有話要跟你說!」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捨棄尊稱,將彼此放到平等的位置,原以為他會領情,豈料他利落地翻身上馬,目視前方,對身後的府兵道:「抓緊趕路,爭取在天黑前回來。」
「……」裴唯寧咬牙切齒,「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是道歉,不是找麻煩,你聽到沒!」
許清桉雙腿一蹬,馬兒開始往前跑。
裴唯寧被無視的徹底,氣得拍向窗框。林何舉忙小聲道:「殿下,許大人正要外出辦事,您不如另選個時間再來。」
裴唯寧瞪著那道逐漸走遠的背影,鬱悶之餘,掀簾大喊:「我告訴你個好消息,她改變主意,向我打聽起過去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她便能歸於正軌,忘掉那些多餘的經歷!」
話音剛落,許清桉的身影已消失在長街盡頭,裴唯寧沒有看見他的背影筆直,直到隱隱發僵。
才回去一日,便改變了主意?
不,絕對不會。
他想,阿滿意志堅定,豈是左搖右擺之輩?等他今日查完線索回來,自會去薛府見她。
……回是回不來的,許清桉因「意外」耽擱了回程,幸虧臨別前叮囑過空青,繼續往薛家送信。
空青自以為圓滿完成任務,豈料兩封信都被門房燒毀。薛滿連續兩天等空,忙碌之餘腹誹:好你個許清桉,說話不算數,小心吃果子必吃到蟲,還得是半條的!
想起兩人吃盧橘的那段糗事,她一時笑又一時惱,早知便不撿回那筐盧橘,叫他一人吃到蟲該多好。
經過黑天白夜的練習,可憐的薛滿在石窟祈福當日,又被早早地喊起床,送進宮中梳妝打扮。
薛皇后在正殿中上妝,薛滿在側殿裡由宮人整理服飾,難得的是裴唯寧也起大早,特意陪表妹解悶說話。
「你今日不去嗎?」薛滿問。
「我不去,石窟祈福向來只有帝後與儲君能去,此番你與三哥同去,已經惹來許多非議。」
薛滿蹙眉,想也知道那些人在非議何事。
裴唯寧道:「你不用擔心,父皇做事必然有他的道理,有皇兄和母后在,無人敢到你面前找不痛快。」頓了頓,又道:「也不是,興許有人會觸你霉頭。」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