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薛小姐的父母均已仙逝。
薛滿想起夢境中那道浴血奮戰的身影,是他嗎?是他吧。能為她豁出性命之人,除去至親不作他想。
她眨去落寞,故作輕鬆地道:「我的功勞只占小部分,主要還是靠少爺。他足智多謀,臨危不懼,沒有被韓夫人善良的表象疑惑,一步步引他們露出馬腳,自投羅網……」
她越說越真情實意,將許清桉誇得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簡直是世間獨一份的優秀。
薛科誠道:「依你所言,他確實出類拔萃,更難能是性情沉穩,不驕不躁。」
「祖父,你不知道少爺從小吃了多少苦。那個老恆安侯簡直不做人,硬生生拆散前世子和少爺的親娘,害得前世子戰死沙場後,又將少爺從親娘身邊奪走。」薛滿義憤填膺,「他帶少爺回侯府後,給了他世子之位,卻任由他被親戚下人們欺負。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少爺不得不忍辱負重,厚積薄發。」
薛科誠對恆安侯府的家事不感興趣,他只關心該關心的人,「你入恆安侯府後,恆安侯可有刁難你?」
薛滿搖頭,滿臉困惑,「他對少爺尚且疾言厲色,對我卻和藹可親。」
「怎麼個和藹可親法?」
薛滿便把他送吃、送喝、送兵器、找烏龜,被拒絕後仍坐在院外等一個時辰的事都說了。
她道:「祖父,我看您和他是舊識,關係似乎算不上融洽。」
薛科誠面不改色,「嗯,我與他年輕時有過一些爭執。」
什麼樣的爭執?
薛滿不好問,薛科誠也絕不會提。兩個年過六十的老傢伙,再提四十年前為絮敏爭風吃醋的事情,豈非叫小輩們看了笑話。
遙想當年,許榮軒與絮敏,絮敏與自己……薛科誠微嘆,往事已去,只希望年輕一輩不要重複他們的老路。
薛滿不知他所想,「您說他對我好,是不是想用我來要挾少爺?」
「用你能要挾到許少卿嗎?」
「能啊,我是少爺最看重的婢女,他將庫房鑰匙都給了我。」
薛科誠失語片刻,回道:「不是,恆安侯對你好另有原因。」
什麼樣的原因?
薛滿心痒痒,但見薛科誠沒有繼續的意思,只好替他倒上茶,「祖父,我有兩件事想拜託您。」
薛科誠用茶蓋撇著茶沫,「說吧,何事?」
「我想請您幫我跟端王要個人,我的護衛雲斛,他之前因為我的事冒犯了端王,被端王關在了府牢中,足有半年之久。」
薛科誠道:「阿滿,長旭是你的表兄,你從前與他親密無間,大可直接問他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