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桉道:「非也,晚輩的名字由家母所取。」
裴唯寧豎起耳朵,實在好奇許清桉母親的身份,外祖父繼續問,問出他母親姓甚名誰來自何方最好!
薛科誠點到為止,「可有公職在身?」
許清桉道:「晚輩目前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職。」
薛科誠贊道:「不錯,年少有為。」
恆安侯不屑道:「這是本侯的孫子,何須你來評頭論足。」
許清桉道:「祖父此言差矣,薛老太爺足智多謀,任人善用,實乃朝臣典範,晚輩早已仰慕多時。」
「……」老恆安侯臉色鐵青,臭小子敢胳膊肘往外拐!
薛科誠微微一笑,「你與你祖父並不相像。」
恆安侯嗆聲,「再不相像也是我許家血脈。」
薛科誠道:「幸好不像。」
恆安侯:「……」
裴長旭無暇理會兩位長輩的恩怨,走到許清桉的身側,輕喚那裝聾作啞的少女,「阿滿,外祖父剛到京城,不曾歇息便前來尋你。」
薛滿低頭繞著手絹,不言不語。
裴長旭習慣性地想輕撫她的頭頂,被許清桉中途攔下,「殿下,男女授受不親。」
「本王是阿滿的未婚夫。」
「還未成親,男女授受不親。」
「我與她很快便會成親。」
「那便等順利成親了再說。」
年輕一輩的兩人也在對峙,薛科誠見狀,放棄與恆安侯糾纏。
他走向許清桉,後者斂首讓步,露出身後茫然無措的少女。
她想繼續躲在許清桉身後,許清桉這次沒有順她的意,「阿滿,他是你的祖父。」
薛滿飛快一瞥,那是位平靜溫和的老者,目光深沉且慈愛,叫人不由自主地想尋求慰藉。
她忍住靠近他的衝動,她不是薛小姐,沒有靠近他的理由。
他輕嘆一聲,道:「阿滿,祖父來得太晚,叫你受委屈了。」
薛滿霎時愣住,某些東西在心底轟然坍塌,一股沖天的情緒在眼中翻湧,化為行行清透的淚水。
她……委屈嗎……為何會委屈……
裴長旭的心揪成一團,他想抱住她,拭去她所有的淚水,傾訴這半年內的懊悔與痛苦。他已經意識到錯誤,保證餘生赤誠相待,不再讓她有胡思亂想的時候。
許清桉不動聲色地擋住他,後悔嗎?後悔也晚了。
裴唯寧手忙腳亂地衝上前,替薛滿擦拭著眼淚,「阿滿,你別哭了,是我和皇兄不對。嗚嗚嗚,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可以解釋的,求你跟我們回去吧……」
看來是對阿滿做了虧心事。
恆安侯氣沉丹田,大聲喊道:「小阿滿,你可以留在恆安侯府,誰敢欺負你本侯便趕走誰!」
薛科誠置若罔聞,「莫哭,無論你受了什麼委屈,我都會為你做主。」
薛滿感受到他的真心實意,抽噎著道:「我……我記不起來受什麼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