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桉頷首。
路成舟忍不住道:「請許大人三思!」
「唔唔唔唔唔!」薛滿猛然掙扎:拒絕!她強烈拒絕!
「如此甚好。」秦長河大喜過望,「先送我們到西郊,屆時再換人跟我們走。」
許清桉一錘定音,「路成舟,準備好他們要的東西,不許任何人跟隨。出了事情,本官一力承擔。」
*
縱然路成舟不情願,卻不敢違抗命令,準備好馬車供他們離開。
出韓府前,秦長河曾問韋霄是否帶上芳汀,韋霄毅然回絕。
他道:「多帶一個人,路上便多一份風險。」
秦長河實在欣賞他的無情,同樣的,他也沒想過帶上其子秦淮明或家中的繼夫人。危難當頭,大丈夫若總是瞻前顧後,要這要那,如何幹得了大事?
兩人一拍即合,直叫薛滿深惡痛絕。她縮在馬車角落,冰冷冷地瞪著秦長河,內心將他詛咒了千八百遍。上樑不正下樑歪,秦長河陰狠毒辣,難怪秦淮明也是個敗類殘渣!
秦長河得以脫身,這會兒氣定神閒,「阿滿姑娘,你真是一步好棋。」
我呸!
薛滿真想跳起來踹他臉上,踹碎他偽善的面具!
秦長河又道:「許大人有勇有謀,實屬可造之才,可惜古往今來,英雄總是難過美人關。」
他自言自語一陣,許是覺得無趣,便取出薛滿嘴裡塞著的團布。
原以為她會破口大罵,不曾想她一言不發。
秦長河奇怪,「你怎麼不說話?」
薛滿問:「你想聽我說什麼話?」
「有意思。」秦長河甚是玩味,「許大人為了你甘願冒險,你卻無動於衷,莫非他是一廂情願?」
「他是主,我是仆,談何情願不情願。」薛滿憋著股氣,不爽地道:「他用自己來換我,純是他傻,純傻。」
「許大人若聽到這番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他人呢?」
秦長河撩開車帷,往外看了一眼,「正騎馬跟在後頭。」
薛滿改問:「秦老爺,你要名有名,要利有利,為何非要幹這違法的勾當?」
秦長河半抬眼皮,笑中帶諷,「士農工商,商為最末,秦某縱有家財萬貫,亦不過是官府的銀庫罷了。今日鋪路,明日賑災,後日修橋……秦某不做一本萬利的生意,如何餵得飽這偌大的衡州官府?」
「可這銀錢並非官府私吞,而是用在了百姓民生上。」
「百姓民生與秦某有何干係?秦某是個商人,不圖虛名,只求錢財。」
「……」壞人總能給自己找各種理由,仿佛除了干謀財害命的勾當,便沒有其他路子能走。
秦長河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秦某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