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對恆安侯世子來說,一頓飯花十幾兩銀子是常事,但對普通老百姓來說,興許承載著數年生計。
如今的柯友文便是其中一員。
相較於裝扮精緻的其他賓客,他衣著樸素,氣色萎靡,趁著他人不注意時,往桌上放了瓶酒。
他侷促地坐好,不時朝樓梯口張望。等得時間久了,渾身便泛起戰慄,皮膚下像鑽進蟲子般奇癢難耐。他用力地抓了抓大腿,右手探向懷裡,待摸到兩樣冰冷的物件方心神微定,打起精神繼續等候。
許久後,樓梯口出現一抹熟悉身影,他連忙起身招手,「大表兄,這裡!」
來者是一名油光滿面的男子,年約三十出頭,穿著一襲價值不菲的錦袍。鼓囊囊的腹部勒著根寶石腰帶,渾身上下寫著「財大氣粗」四字。
他大搖大擺地走向柯友文,路過靠窗的位置時腳步一頓:喲呵,這一男一女長得真夠標緻,若是能收入囊中,肯定能賣個不菲的價錢!
他一心二用地落座,朝柯友文假笑道:「抱歉啊友文,我路上遇到個朋友耽擱了會,讓你久等了。」
柯友文忙道:「不久,不久,我也剛到這裡。」
他將酒杯推到對方面前,「我方才閒著無事,已先點了幾個菜,大表兄要麼再看看菜單?」
大表兄名叫葛帆,他對柯友文的際遇再清楚不過,故意道:「也行,那我再點幾個菜。」
柯友文硬著頭皮道:「好,那我喊小二來。」
葛帆便挑著貴的點了五道菜,見柯友文欲言又止,眼中掠過一絲輕蔑。
沒銀子也想擺闊?
他合上菜譜,相當善解人意,「友文啊,我知曉你如今日子過得緊湊,別說是東來順酒樓,便是路邊的酒館你也難負擔得起。罷了,咱們兄弟今日能省則省,你點的三道菜足矣。」
柯友文漲紅著臉,眼睜睜見小二翻個白眼後離開。
「大、大表兄。」他佯裝無事,問:「舅舅與舅母近段時間可好?」
「我年前給他們在鄉下置辦了幾十畝地,又配了十幾個僕人,他們平日就收收佃租,種菜養花,過得十分愜意。」
「那子陽和子騫呢,他們初入學堂,不知適不適應?」
「鴻飛書院的院長乃是我的好友,他對子陽和子騫讚不絕口,稱他們天生聰慧,八面玲瓏,將來必是可造之才。」
「那是,子陽和子騫與兄長一脈相承,不出十年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一番客套的寒暄後,柯友文將葛帆家中的情況關心個遍,只差問候那守門的大黃狗。而葛帆看似有問必答,實則換著法子炫耀,虛榮心溢於言表。
菜已上齊,有別於鄰桌的琳琅豐盛,他們只一碟油炸花生米、一份油燜茄子,外加份肉末青椒。
葛帆用筷子撥了撥菜,又用嘴沾了沾酒,朝柯友文投去憐憫的眼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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