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聽到下屬匯報燕王來了, 有點疑惑地挑了挑眉, 狹長的眼尾自然上挑,流露出一股天然的貴氣和說不出來的嫵媚。
「你們敞開了玩,孤有事要處理, 先走一步。」
姬丹剛走進燕王所在的房間就被突如其來的杯子砸得下意識捂住了頭,他抬手捂住額頭, 忍下心裡的不滿有點不滿地問,「君父,你這是做什麼?」
「關門!」
等姬丹關上門後,燕王心裡的焦慮徹底激發出來了,指著姬丹怒罵道,「蠢貨,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現在韓國危亡,趙魏兩國一旦撐不住,下一個遭殃的就是燕國,孤當初就不該聽信你這個蠢貨的建議。」
燕王指著姬丹破口大罵,「你這個蠢貨,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會接你回來,都是邯鄲回來的質子,你看看嬴政再看看你,就該讓你死在邯鄲。」
姬丹微微垂頭遮掩住自己扭曲的臉色,大手從額頭慢慢伸到臉上,遮住他的大半張臉,也遮住了他臉上的陰霾。
「君父此言差矣,」姬丹冷靜回答,「當初和秦國聯盟是你自己也同意的,要不是兒子和秦王政有舊,現在燕國是否發起戰亂尚未得知,趁此時機,燕國應當養精蓄銳,總有一天會對上秦國,您也不想燕國在你這一代滅國吧?」
他說著說著笑了起來,瘋狂大笑,笑得癲狂。
同樣是回國的質子,明明自己當初的籌碼和身份都比嬴政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他是希望嬴政過得好點的,但是現在嬴政站在了他觸及不到的地位,讓他內心百味雜陳。
燕王看著已經成長為一個青年,正值壯年的兒子,被他突然的大笑嚇了一跳,隨後立馬高聲怒斥,「你這個逆子,孤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回來。」
姬丹也不懼他,回國這幾年,他也不是沒有發展自己的勢力,更何況他不強勢的話,怎麼能夠壓住那群弟弟們呢?
「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我不僅回來了,還和秦王政是好友,您如果不願意聯盟的話,那我給政寫封信如何?」
當然不如何,燕王喜本身能力平庸,只能勉強守成,一點風險都承擔不住,現在光是見到勢頭不好就已經慌了起來,得罪秦王政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你這個逆子,」他沒忍住給了燕丹一巴掌,打得他頭偏向一邊。
姬丹臉頰紅了一片,直接發狂了起來,「兒子明白了,這就給政寫信。」
感覺到姬丹不好惹,燕王更覺得這個逆子不受控制,但又不能得罪秦,只能勉強壓下怒火,生硬地說:「孤沒有這個意思,不用如此興師動眾,你也該向秦王政學學了,再說,現在秦國是誰做主還不一定。」
姬丹冷笑一聲,現在眾人主觀印象上覺得秦國是子傒侯和呂不韋做主,但是身為嬴政好友的他自然再了解不過了,以嬴政的脾氣,如果真是那兩個人做主的話,他只會把自己的存在壓在最低,而不是如此大張旗鼓聲明自己是個傀儡。